姜老太进了东屋,便看到姜之遇抱着贝贝坐在大床上,贝贝紧的抱着相框。
姜之遇“贝贝,你要是想去看爹,你就出去看吧。”
贝贝便将相框放一边,抱着姜之遇的脖子∶哥最重要。贝贝陪二哥。
姜之遇抱着软乎乎的妹妹,摸摸她头发“贝贝。”
姜老太也坐在床边,拿起一旁的相框,摸着上面的人,“两年了,一个消息也没有,不管我们一家的死活。”她眼睛里含着泪,哽咽着∶“到底是什么事情比我们一家人更重要。”
刚要进东屋的姜海城瞬间僵住,姜老太继续道∶“我差点没挺过来,贝断断续续的病了一年,如果我们都没有熬过来呢家里借钱买药,两孩子的学费年年欠着,这日子绝望啊,一眼看不到头的苦。”
姜之遇在旁边掉眼泪,他不想哭的,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可他忍不住,那一年,他六岁,每天睡觉前都害怕第二天贝贝就不再了。
他伸手抱着贝贝,幸好贝贝如今健康快乐的活着。
姜海城跪在门口“娘,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我该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但凡抚恤金能到姜老太和孩子的手中,日子也不会这么苦。
姜老太抬手抹眼泪“儿啊,到底是什么事比我们更重要。”
娘不记儿过,但之淮他们会对这个父亲怨恨的。
她不能让孩子们与海城有解不开的疙瘩。
姜海城看着母亲和孩子,如果这样的解释机会他还不解释,那他就是真的蠢了,他解开了衬衣上的扣子,露出了胸口上的伤疤,狰狞的伤疤跟贝贝的拳头一样大,他指着自己的伤疤∶“两年前,我这里被海盗一枪击中掉在大海里,我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但阎王爷不收我。”
他将和姜之淮解释的话,又说了一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伤疤上,已经过去两年,还留着这么大的疤痕,当时,该有多危险
贝贝哇的一声大哭,“爹,疼不疼”
姜海城含泪点点头,“疼,很疼,但现在这里更疼。我的爹娘和儿女,没有人会帮我照顾,我要活着,将你们照顾好。”
以前,他不怕死。
现在,他怕了,他要活着照顾他的亲人。
贝贝从姜之遇的怀里滑下来,走到姜海城的跟前,小手小心的碰了碰,低头呼呼的吹气∶“贝贝呼呼,痛痛飞飞。”
姜海城很高,便是跪着也比贝贝高,他看着眼前的闺女,能稳稳拿枪的手在发颤,他抓住贝贝的小手“不疼了。”
贝贝便看着姜海城笑,眼圈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泪花∶“我有爹了,活着的爹。”
她爹不是神仙,她爹是活生生的人。
但无论是神仙还是人,她都喜欢。
姜海城伸手抱着贝贝,软乎乎的小身体,仿佛羽毛一样,他不敢用力抱,“贝贝,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比我想象中的样子更可爱。”
贝贝也伸手抱着他,小手摸摸他的脑袋,又摸摸他的眼睛,还揪了揪他的耳朵。
姜老太擦了擦眼泪,上跟前将他扶起来,“这可是心啊。我儿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摸摸贝贝头发“你今天有口福了,我给你去做饭。”
姜之遇“咱们成天吃两顿,要不是最近得了野物,晚上能有饭吃我们饿得了肚子,他就饿不了肚子了”他看着姜海城“你怎么受的枪伤如果是你的失策,那干脆别去部队了,在家干农活就挺好,省的丢了性命。如果是你帮人当了枪子,那你的命可真够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