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唏嘘,姨夫去世了她没太大感觉的,因为姨夫这个人的一生,伴随着很多不好的名词,比如说烂酒鬼,比如说挑拨离间,比如说对大姨不好,比如说什么便宜都占。
后来活着也是受罪了,大姨在家里弄不了他,二哥就从外面跑回来在家里伺候,钱也没得赚,很难。
所以,他去了,家里人是一种解脱了,身边有个疼痛的病人,对全家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的。
但是慢慢这会儿,是真的觉得人没了,姨夫再不好,当初马永红家里分家的时候没饭吃,是大姨走几个小时的山路背着粮食给马永红送来的。
大姨这一辈子就是没钱,就是穷,她要是有的话,慢慢觉得按着大姨的心眼,她一定对家里的人好的不行,无微不至的那种。
大哥就是大姨的命,无论大哥怎么对大姨,那还是她儿子,还是偏疼大哥的,她就得忍着。
“你大哥正当年,耗死了你姨夫,下一个就是你大姨,他什么时候把俩人都耗死了,他才算是完成任务了,这是命。”
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来还债的,姨夫还完走了,剩下的还有大姨。
五十出头的人,牙竟然掉光了,花白的头发看着比姥姥年纪还要大,马永红每次见了大姨都要哭。
“你呢,也不要伤心了,有多大力气帮多大的忙,这次回去呢,带着大姨去补牙吧,按一套牙几千块钱,我给你钱,你不要跟我爸爸说,悄悄去。”
一口牙几千块钱,马永红犹豫了,她心里跟有个锯子一样的,女儿的钱是钱,可是大姐的日子也不好过,想拿着,可是怕慢慢不够用。
“没事儿,你拿着,我钱没了再赚呗。我大姨能去哪儿赚钱啊,她一毛钱也赚不到了,我还年轻不是。”
马永红回家了,第一件事就带着大姨去补牙,大姨还不愿意,“我这样不碍事,我吃饭把煎饼泡泡吃正好,一点也不碍事。”
姥姥生气了,“你干什么你,慢慢给钱让你去你就去,你这一口的牙没两个了,你逞强干什么啊”
哭了,她还有几天的人啊你说,她就放心不下大姨,马永红家里孩子争气,看着大姨在里面就跟马永红说,“你知道吗你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你有个慢慢就够了,以后老二也不差的。可是你大姐,以后谁能给她钱花呢你姐夫没了,家里还养着这么一个祖师爷一样的儿子,我盼着她好了一辈子。”
擦着眼泪,大姨年轻的时候好,要强,只是后来去了工厂里面当女工,那时候能成为工人算是好样儿的,姥爷靠着最后的余热送着大舅跟大姨出去了,结果大姨去了回来,人就不好了。
带着她的师傅老是刁难她,她受不了回来要种地,姥爷不让回来,逼着她去,最后人就给气出来病了,疯疯癫癫了两年内,吃了不少药才好了,不然何至于找了衣服那长相不体面的人呢。
一辈子命苦。
“没事儿,以后的日子以后说,人总不能饿死了,你别管那么多,到时候两眼一闭,谁顾得上谁了啊”
没多久大姨出来了,有牙了,人看着脸颊就鼓起来一些,见是年轻了,姥姥赶紧起来,“怎么样啊”
“怪不得劲的。”
“习惯了就好,你以后好好吃饭,别老是泡着吃了,该吃菜吃菜,该吃肉吃肉,别老是留着给那畜生吃。”
大姨就不说话了,姥姥想着她到家里坐坐去,她不去,“我家去,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吃饭呢,我早上起来没留饭。”
急匆匆走了,给马永红气的,你说烂泥扶不上墙啊,他打你骂你耗着你,你还给他做饭吃
以前不信命,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