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冰感情有些复杂,轻声说“是吗”
他以为萧致会别有触动,侧头,专注地盯着他。
但是萧致眼底情绪淡漠,注意力集中在旁边落好的花架。他对生母摊上祸事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拍手叫好,似乎像一个毫无干系的路人听闻了消息。仅此而已。
对杨晚舟来说,萧致的爱代表软弱,恨代表不甘,唯独真正漠然才是丧失了全部转圜的余地,不再为她所动,宣告这段血缘关系真正的结束。
旁边递来一封红包。谌冰手腕周转,落下笔锋。
婚车抵达酒店门外时两侧喷出鲜花和绸带,内厅轰动,所有人全出来看新娘子。
谌冰被推挤得微微后靠,随即,被萧致抓着手臂揽在怀里,脊背抵着他的胸口。
过分热闹的炮仗声音,混着铺天盖地的喜庆红色,周围人全是笑语吟吟的祝福“跨火盆抱新娘子郎才女貌啊白头偕老和和美美”
谌冰和他十指相扣,掌心发烫。
最热闹的时候,耳边气息掠过,响起萧致不咸不淡的声音“结婚就走这些程序”
“嗯”
“感觉挺一般。”
谌冰沉默片刻,看出他心思“又酸了”
“”萧致,“我没酸。”
谌冰快笑了,不和他争“嗯,你就是批话多。”
“”
新郎新娘到大厅举行婚礼仪式。
谌冰进去,看见鲜花和气球当中文伟面红耳赤站着,平时能言善辩,真让他对媳妇说几句海誓山盟,到头来也就一句干巴巴的“我爱你。”
文伟的行为被尽情打趣,正聊着,新娘母亲过来敬酒,满脸喜色“你们都是小伟的同学吧来来来,大家吃好喝好,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包含”她格外注意到刚才帮忙记份子钱的谌冰,想单独敬酒。
没成想旁边高挑俊朗的青年拉开椅子,站起身。
萧致开口“不好意思阿姨,他身体不好,喝不了酒。”
新娘母亲微微一怔“是吗。”
萧致倒了一杯“我替他喝,一样的。”三言两句挽回气氛,新娘母亲高高兴兴地离开,傅航笑了笑“替谌哥挡酒,传统艺能了。”
“对,我记得高中起就这样。”
“对啊,哪次不是护宝贝犊子护着”管坤突然想起来,“他俩吵架那会儿,我说句谌冰不好,萧哥拿命踹我”
“”
确实如此。
谌冰心里有些触动。
跟萧致在一起,他总是被护在身后的那一个。哪怕以前有误会和争吵,彼此势同水火,萧致对他冷着脸,也是挡在他身前,尖刺一直竖向外侧他不对,但轮不到你们多嘴。
萧致执着地将谌冰圈拢在他的范围内,不许任何人触碰和冒犯,这全是他心底的秘密,表面断情绝爱,背地ove冰。
谌冰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朋友。他买过牛奶,抱过哄过,只给他捏脸,牵着手一起上学,并肩成长起来的小朋友。
那些足迹和背影一点一点伸展蔓延,涂抹了幼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所有时光。
到现在,萧致依然习惯将他拦在身后。
未来,又会持续到多久
不用去想,谌冰已经知道了答案。
酒席中午吃完,还有夜间一场。
谌冰实验室只请了一天假,无论多晚需要赶回去,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