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种与众不同的唯一,很容易让人生出遐思。
其实有些事情早有痕迹,若是细究,自然能发现端倪,山神大人对她有过太多的不同,莺时清楚的记得,可她从来不敢细究,怕自己自作多情,心思卑劣。
山神大人是何等的尊贵,人家只不过是行了一善,便要由她如此揣度,每每想起,她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让人生厌了些。
“当初我将你带回来时,我想过要给你找个什么寄身,最后我选择了兰花。你知道为什么吗”
莺时唇瓣动了动。
因为她最喜欢兰花,她生在三月里,兰花绽放之时。
“莺时,回答我。”祂的声音很温和,但态度却又略带强硬,不容莺时躲避。
莺时眼神颤了颤,到底又对上了祂的双眼。
“因为,我喜欢兰花”不管心中再多猜测,在面对伯崇的时候,她都会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没错,因为你喜欢兰花。”祂给与肯定的回答。
“之后我又想,该让你长在哪里,当时鹤霖帮我出过很多主意,选了好些地方,可我总是担心,担心地方不好,你受了风吹雨打,担心我不注意,你会受伤,最后我想,还是放在山神像的掌心吧。”
莺时忘了避开眼神,怔怔的看着伯崇,眼神渐渐变得水润。
竟然,是这样吗
“你知道吗,山神像以前不是这样的。”祂说,谁家山神像会是单手捧在心口,祂以前是一手背腰,一手垂在身侧的。
这个莺时自然知道,但她从来不敢自作多情和自己扯上关系,直到现在。
“莺时,你懂了吗”伯崇问。
莺时眼睫颤了颤,眼中的水汽渐散,她眼神飘忽了一下,想要躲开,但却忍住。
“大人,我不懂。”心跳声好响,砰砰砰的她险些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大人,您可以直接告诉我吗”莺时看着伯崇,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
祂忽然就笑了。
这就是莺时啊,在面对问题的时候,总是彷徨,纵使不安,但从来都不会躲避。
“我心悦你,莺时。”祂说。
莺时脑袋嗡的一声,直愣愣的看着伯崇,忘记了说话。
纵使早有猜测,纵使早就想过,总是但在这一刻,她还是被巨大的震惊淹没,随之而来的,还有欢喜。
“你呢”祂问,不自觉的握紧了莺时的手。
“莺时,自然也心悦大人。”莺时能感受到自己在轻轻颤抖,难以遏制的激动和紧张缭绕着她,可她还是坚定的给出了回答。
谁会不爱山神呢。
只是,莺时以前的爱,是敬爱,是哪怕为之赴死也不会迟疑的崇敬,从不会多想,只觉杂念都是对对方的亵渎,而在经历过小世界的种种后
一切都不同了。
所以说,山神大人真的是太狡猾了啊。
祂柔柔的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将之拥入怀抱。
莺时下意识回抱住祂,一如在那些小世界时的模样,理智稍有些迟疑,觉得这是对山神大人的冒犯,然后被她压下。
她们是情人了啊。
哪里会有什么冒犯,她们就该这样亲昵,她往伯崇的怀里埋了埋,勾起唇角。
古老的太皓山屹立在这里,安静而沉稳,但在这一刻,风乍起,云飘动,草木轻晃,都被太皓山溢散而出的喜悦而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