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不舒服就去睡觉。”林云清心中感叹,甚至有些期待,但看向莺时后不免担忧。
她还好有经验,但是莺时这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大船,竟然有些晕船。
莺时晕晕乎乎点了点头回了船舱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男人好像出现了,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抚,但等睡醒后却身畔空空,一时间以为自己难道是做梦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不自在的起身,莺时下意识按了按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没那么涨了。
丫鬟服侍着她起身,梳洗中林云清过来关切的问了几句,门被轻轻敲响。
“还好吗”祂站在门外看着莺时,却忍不住想她昨晚哪怕在睡梦中都抿着嘴,皱起眉,可怜脆弱的样子。
“霍先生来了,快请坐。”林云清笑着把人请了进来。
祂坐下,悄悄拉住莺时的手,取出一盒糖。
莺时挣了挣没能抽出,又怕惊动人,只好忍下,
“晕船吃这个会好点。”祂说。
“谢谢。”莺时不爱吃糖,但还是礼貌的道了谢。
“尝尝。”祂把糖推到莺时手边。
莺时抬眼看了他一眼,打开铁盒取了一枚吃下。
带着凉意的甜味在口中扩散开,晕晕沉沉的感觉还在,但那种反胃感的确舒服了些。
“怎么样”祂问。
林云清坐在一边,瞧着男人直勾勾看着自家莺时的模样,细眉微挑,索性端起了茶来喝,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错。”莺时说,感受着桌下男人捏了捏她的手,就又添了一句,“感觉好点了,多谢霍先生。”
“那就好。”祂笑意略带放松,说,“不舒服了就吃点,什么味道都有。”
莺时看了眼五颜六色的糖盒,她刚才吃的似乎是苹果味的,就点了点头。
“好,谢谢霍先生。”她不忘乖巧道谢。
心中一柔,祂笑意柔和下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有林云清在,莺时不好不理他,只得小声应着。
看的有趣,祂也不走了,便在这儿一直聊了下去,桌下的手一直牵着莺时,揉揉捏捏。
莺时有些恼,趁着自家娘亲没注意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午餐三人一起吃的,船上也没什么事,只要有机会祂就一直守着莺时逗她聊天。
莺时着恼,但不知不觉倒是对他熟悉了些,警惕和抗拒倒是散去了些许。
林云清不知内情,看两人有来有往的聊着,倒是放下了心。
看样子这位霍先生脾气倒是对莺时很有耐心,以后不知如何,只是现在这样看来,莺时若是能和他结婚日子应该可以。
察觉到了自家娘亲的松快,莺时便也有意放松自己。
不知不觉,轮船抵达了海城。
这一天是三月廿一。
清晨的海城笼罩在薄雾之中,一艘艘轮船停靠在码头,隔着遥远的距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接连起伏的西式楼房。
明明身处同一个省市,相隔不远的距离,可这里却和苏州截然不同。
那是莺时只在报纸书刊上看到过得景象。
不见多少马车,街上来来往往都是黄包车和电车,甚至还有小轿车,来往的女郎们穿着洋裙旗袍,抬头挺胸,笑容明媚自信,交头接耳说说笑笑。
她有些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