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补拍的戏能算事半功倍,几乎全是一条就过,于是剧组早早就收了工,放大家回去了。
回到车上水犹寒第一时间便是将四扇窗和前后挡风玻璃的遮光帘挂了上去,车内一时漆黑无光,她抬起手果断按开了车内的灯,此时车内任何景象都只能独她一人看见,自外面再看不见里头一丝一毫。
她手里拿着两只药膏,沉默地与云婳对视。
云婳褪去了一贯的强势,用着商量的语气“回去再涂不好吗”
默了默,水犹寒尚不作声,只是抽出了一张纸巾,细细地沿着她额角轻拭下,收回后静静摊在掌心,纸巾中央沾湿了一圈汗水。
“”被人赃俱获的云婳哑然,“我们下午还有约,快迟到了。”
“那便让他等。”
云婳“”
她顿了顿,转而一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会强迫我了”言语之间,却已抬手开始解衣。
水犹寒闷了半晌,才低低应她一句出来“为了你好。”连这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一句也就短短四字。
“在这种地方”云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车子内部,忽然笑道“我倒也是第一次试。”
此时她已褪去了两件衣服,水犹寒抿唇望着她,依然就那几个字,甚至有如哄小孩子一般,“我很快就好。”
最后一件贴身的衣物脱离肌肤,雪白的肌肤上几道或青或红的痕迹格外突兀。与水犹寒所猜测的不错,云婳手肘关节处那片还没消退的红肿在威亚线的摧残下印出了一条更明显的血红色痕迹,上面有几处被不慎磨破的地方还在往外渗着血,连她那件最贴身的内衣关节衣袖处,都印上了星星点点的一段血痕。
所幸车内一直备了简易的医疗包,水犹寒将棉签拿出来先为她擦拭干净了血珠,待她止血后再用纱布包上,防止伤处再一次被衣物或是别的东西摩伤。
云婳见她做得小心缜密,反倒安慰起她来“你明知道这些都不算什么。”
水犹寒什么也没说,帮她手臂缠好纱布后拿起了药膏,云婳见状便配合着将身子转了过去,后背被砸伤的淤痕露出来给她看。
水犹寒将药膏挤出来,没把它涂在云婳背上,反而是均匀地在自己掌心涂散,顿住迟疑了几秒便将手覆了上去,口中只说了句“忍一忍。”
她知道云婳是什么性子,工作上的事总放得比身体重要,于是也什么方法对她最好,当即不再犹豫,加了些活血化瘀的手法。
这手法含了些内劲,非常人所能用的,云婳后背经她这么一阵用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就倒在了车门上,手压着窗户遮光帘的尾巴,下巴搁在手臂上,几乎是用贴的姿势紧紧和车门黏在了一起。
有淤肿的后背忽然被一阵带着内劲的力道覆上,云婳这时突然后悔了她刚才说那句“不算什么”,甚至心里在想水犹寒会不会就是趁这机会在警告她,教训她不该这么作践自己身体。
可是嘶她那不也是为了赶紧把工作做完吗
云婳咬着牙,汗水似乎要从后背每个毛孔里渗出来,低眸看见近在咫尺的手臂,她差点就想咬上自己一口来压制住那脱口而出的闷哼声了。
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她知道喉咙里定得发出些声音来,索性颤颤巍巍、气息紊乱地说了句“小小气”
“很疼么”身后那人的声音倒是平稳得若无其事。
“哼哼”那双手游走在她后背受伤的敏感处,好似每动一下都抓住了里面郁结的血块,反复用力按压,疼得她贴着车门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