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幽幽浅浅的冷香,夹在清凉纯澈的山风间似有若无地钻进鼻翼。云婳耸了耸鼻子,又忽然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恍惚不知究竟是在云里还是雾里。视野天旋地转间猛地一甩头,眨了眨眼总算勉强看清了眼前的路和身下的人。
“残残废”云婳一手扣在她的肩上,心里想着使劲,可实际却像绵羊爪子一样软趴趴的毫无力气,“你你要带我去哪儿”眼前那几棵树,不是自己认识的。
水犹寒知她现在酒劲上头,说话十有八九离奇,行事更是荒诞乖张胡乱作为,索性不去管她,先带回无妄神教让她早生休息醒了酒再说。可这沉默的时间里,云婳脑子里已经来来回回闪过了无数坏的念头。
“臭残废,你想做什么,赶紧放开我”
“趁人之危是不是你奸诈,小人,混蛋,放我下来”云婳愤怒地攥起两只拳头噼噼啪啪锤在她背上、肩上,分明每一下都卯足了力气,谁知道砸下去和棉花糖似的软绵无力。任她怎么个天花乱坠的打法,水犹寒就是不为所动,云婳折腾了一会儿,自己倒先脚趴手软了起来。
水犹寒不管她这些酒兴上的胡作非为,脚步不停,径直往回无妄神教那条路上走。
云婳感觉到四周树影动得越来越快,浑浑噩噩间又不知水犹寒蹿到了哪里,也不知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丢了她还是杀了她,心里愤懑无比,又气又急“死残废,你狼心狗肺混蛋你有本事放开、放开我”
就快到了。水犹寒望了一眼前路,无妄神教的山脚就在前面,她寻着林中一条还算干净的大路朝山脚走过去,步履稳健,左手牢牢在身后箍紧了云婳。
云婳见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心道自己恐怕命不久矣,只觉得受人背叛委屈至极“水犹寒你你阴险小人嗷”蓦地一张嘴,狠狠咬住了她的脖颈,气急之下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下足了死劲,两颗牙尖嵌入了水犹寒颈项嫩肉间,口中随即有铁锈的味道弥漫开来。
水犹寒果然顿时停住了脚步,身子微微一颤,皱眉道“我送你回去。”颈间伤处正源源不断往外渗着血。
“混蛋去死吧”云婳此刻对她什么话都充耳不闻,浑身解数都使在了嘴上狠狠咬住她的脖子不肯松懈,口中逐渐流满了一股腥甜的液体。
好在云婳方才饮酒过多,如今身上没剩下什么力气,否则那一口下去便能咬破水犹寒颈间要害,真正要了她性命。
正卯着劲要拼个鱼死网破的云婳突然浑身一软,眼前一黑,失去意识扑腾脑袋磕在了水犹寒肩旁。
水犹寒点下她的睡穴后斜斜瞥了一眼肩袍上染红的点点血迹,回过头来望着不远处山脚下几炬熊熊的火光,加快速度朝前而去。
无妄神教山脚下有一处直通山顶的密道,每日十二个时辰都有专程的人手把守。守夜的教众透过手里的火把远远望见来人是前几日和大祭司亲密无间的那位姑娘,又眼尖地看见大祭司正靠在人家背上睡得正甜,当即惊了一瞬,急忙举着火把迎上去。
“姑娘”
“嗯,”水犹寒心底舒了口气,抬眸望着一群关切围上来的教众,“你们扶一下她吧。”说着侧头看了看云婳示意。
哪知一群教众闻言蓦地后退了几步,手里的火把晃晃荡荡掉下几颗火星子,站开三步远后整整齐齐地冲她摆手“姑娘,你还是别为难我们了。”男女授受不亲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那可是大祭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火药罐子。
“是啊姑娘,有劳你了。”几人坚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