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记得”她心里叹口气,温言安慰,“你别多想,我就在这陪你,我在这儿。”
水犹寒把头偏向另一边,闭上眼,默然良久。
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力劲松缓下来,云婳以为水犹寒是困倦了,先把桌上的牛奶送了到她跟前,“你先喝了,免得等会儿凉了,不然怕你早上起来头疼。”
云婳发誓,她这辈子没这么耐心照顾过任何人。要不是看水犹寒那副委屈兮兮的幼兽模样,她于心不忍,否则按她平时的脾气,这会儿早就转身走人了。
等水犹寒把牛奶一口喝干净后,她才起身去洗杯子,然后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出来。
房间里还剩一盏微弱的床前灯,暖黄灯光照在床边。光影下,水犹寒好像已经睡着了,躺在床上半侧着身子朝向浴室的方向,一只手搭在枕边,睫毛遮住闭合的眼帘,半边脸颊略显微红。
醉后心思敏感的水犹寒看上去竟有一种大异于平时的脆弱感,她本就属于身型偏瘦的类型,此时独自躺在一张大床上,微微弓起的单薄身影看起来伶仃且孤独。
云婳看进眼里,心中莫名的极不舒服,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放轻脚步过去,为水犹寒把盖到半身的被子轻轻拉起来。
可正在她轻手轻脚动作时,水犹寒背对着她的身子却微微拱了拱,随即翻过身来,一双深邃的墨色眼眸睁开,直望着她。
不是云婳闹出的声音太大,而是水犹寒根本没睡着,她的脑袋里一片混沌,晕晕转转,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扰得她没个宁静。
“快休息吧,我也睡了。”云婳被她一眼望过来,竟然愣了愣神,讷了几秒才说道。说完便脱了拖鞋上床,钻进被窝里,紧紧挨着水犹寒。
“睡吧。”她拍拍被子,正准备转身去关床头的灯,不料忽然被旁边的人欺身而上水犹寒从被窝里忽地蹭起来,掀开被褥,一把自云婳背后撑起,将她压住。
不过半秒时间里,云婳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大力往后拉回,整个身子毫无防备地顺力向后倒下,连夜灯开关都没碰到就又扑的一下倒回了床上。
脖颈砸在软绵绵的枕头窝里,稍稍往上弹了那么一下,弹得云婳脑袋一懵,“水”只说了一个字,她又蓦地闭嘴,睁大眼睛看着欺身压下的水犹寒。
一张脸近在咫尺地贴近眼前,温热的酒气徘徊在鼻间,云婳甚至透过水犹寒纯澈流转的眼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我是你妻子你为何把我忘了”微弱的声音轻似呢喃,夹杂着幽幽的哀怨。水犹寒低眸凝望着身下的人,云婳亦与她对视。
其实云婳仍对她的话不明所以,但听着这声音却莫名心头一酸,又见水犹寒压抑地抿紧唇,好似在克制着什么情绪,心窝便更软了下来,全没心思去生气她的行为放肆。
这一次水犹寒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确很放肆,两手抓着云婳的手腕,用力压在床头,掣住不让她动弹,又欺身压上,压得云婳胸口发闷,心跳加速。
两人贴得极近,云婳几个呼吸间,似觉酒气从鼻间窜入了脑中,胡乱一醺,竟将她头脑麻痹,比入喉的酒更烈、更醉人。
良久,见水犹寒清澈的眼波晃动,又迅速漫上了一层微茫的雾气,但她仍抿紧双唇,即使薄唇难以压抑地轻颤,仍一言不发地凝望着自己,云婳心底陡然一颤,声音微微沙哑“你冷静一点,水犹寒”
唔
话未说完,水犹寒蓦地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