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小鹿卖完萌还不自知。云婳一愣,没答,水犹寒因着酒意又眨了一下发晕的眼睛,睫翼一颤,筛下月光在眼帘上投下一片阴影。然后那阴影晃动、消散,重露出了山雾下小鹿般的眼眸。
云婳定了定神,道“小桃去佟安家里睡了,你知道吗你说她俩什么时候好上的算了,下次再问吧,我们也先回去休息,来我扶你。”
“嗯云老师,我还好。”走了几步,水犹寒慢慢开口。
“那你说,我说的前一句话是什么”
水犹寒蓦地默然“”
她尚能听清耳边的声音,可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钻进耳朵里,不知怎的就被脑袋打乱了,恍恍惚惚的一阵晕眩中,已分不清那些字拼起到底是什么意思,更记不得半分钟前云婳说了句什么。再走几步,连脚下的路都开始天旋地转、左右难辨了。
渐渐意识不再受头脑控制的时候,任水犹寒怎么眨眼摇头,耳边就是嗡嗡的,眼前就是模糊的,酒精那股乱人心智的劲就是附在浑身血脉里甩也甩不掉,连四肢也开始绵软昏乱了起来。
云婳酒力远比水犹寒好得多,喝的又比她足少半倍,此时仍是头脑清醒无甚大碍,所以很清楚水犹寒现在是醉了,还醉得不轻。
她扶着水犹寒到一处关了门的店铺门前,在一阶蹬坎上坐下,“我们就在这等等,小叶应该马上就到了。”她喝了酒没法开车,只能让叶星来接。
水犹寒一只手臂被云婳挽着,她坐在蹬坎上,呼吸浓重,换了几口气双手握在一起,坐直了道“嗯。”
“你可以靠着我休息一下,不用强撑。”
水犹寒意识迷离,此时依稀好像回想起了刚才云婳扶她走过这段路的情景她头晕腿软的走不得路,似乎黏着云婳让她费了不少力气。
“给你添麻烦了”水犹寒脑子里思来想去,就蹦出这么一句话。只因她一直觉得醉酒之人酒后正常意识全无,只会赖着旁人徒添麻烦,那种酒后胡言乱语、死缠烂打的情况,她见过不少,甚是觉得大失妥当。
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糊涂得醉了酒,还不知道方才在路上她有没有对云婳胡言乱语些什么不好听的。水犹寒脑袋里记忆一阵有一阵没的,此时她才深知,自己这是醉了。
“什么添麻烦靠着我歇会儿吧,别胡思乱想了。”云婳笑她,直接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命令道“休息一下。”
“嗯。”
水犹寒是有些乏了,觉得头沉如铁,这会儿靠在云婳肩头,确实好了不少。
半晌,远处高架桥上传来的鸣笛声中,云婳忽然问“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云婳想,醉酒的人不都是话很多,像从箩筐里掉出来的豆子一样么水犹寒怎么还是像平时那般闷
这话出去许久,都没人应答,空气里静得连呼啸的风声都能听见。云婳侧头,却发现水犹寒已经双眼轻闭,睫毛遮住眼脸,呼吸匀称地睡了过去。
这让云婳本想听水犹寒说些醉话的念头顿时被一盆凉水浇灭,定睛去看,月光照在她半边脸颊和雪白的脖颈上,把水犹寒原本细腻莹洁的肌理衬得愈发光滑白嫩,像出生的婴孩般皮肤雪白无瑕,脉搏若隐若现地在其下微微跳动,只如尤物惹人怜爱。
两人距离贴得极近,云婳还能闻到空气中水犹寒呼吸里透出来的酒气。不是浓烈辣臭,反而酣甜甘美,酒气微甜,带着水犹寒体内的温热。
她一半肩头被水犹寒压住,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