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犹寒虽是脸颊上有两片不正常的红色,但语气声调与平日相差无几,沉闷而清冷的,丝毫没有醉酒后那种飘飘然、不知所云的黏腻感。
半晌,云婳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问“真没喝”
“没。”
“哦,那你刚才就是调戏我了。”
水犹寒“”
大概是确定水犹寒没醉酒了,还清醒着呢,云婳也放下心来,笑了笑放松地靠上了床头,举着手机对着视频“学坏了啊,现在都会调戏我了。”
“云老师,我并非”想调戏你,还没说完,云婳就追着笑她。
“我知道,你是不是玩游戏输给他们了,被逼着抽签的。”云婳想通了缘由,换了个话头道“玩什么输的,下次我来帮你报仇。”她的女朋友,她当然要好好护着。
水犹寒坦诚“掷骰子。”
“哦,那就是你单纯的运气不好是吧,然后迫于无奈得说想我。”云婳倚着背枕笑,笑了会儿,轻轻叹出一口气。
“水犹寒,我也想你了。”
“云老师,”水犹寒低眉,睫翼忽闪着颤动几下,“我也是。”
虽说小桃让她发的“土味情话”是太不正经了些,但水犹寒丢骰子输了是真的,想云婳了也是真的。
从前还未体会过和云婳天南地北,清晨可共享温粥,夜里同枕而眠,白日间总形影不离、抬眼就能见到的人,到现在却一经分别就是半月,所幸有个手机,但也只是看得见,摸不着。
嘴上没说过抱怨的话,却不代表水犹寒不会失落,尤其见到云婳去剧组后消瘦了不少,连在半夜里水犹寒也会闷闷的、独自在寂静的房间中坐着出神。
她寻常时候也闷,到心情低落时也闷,神色与平日那副沉默模样几乎无异,水犹寒不会诉说,连沐深也看不出来,她什么时候低落过。
视频里,云婳“哧”地笑了一下,水犹寒闻声抬头,看着她,看见云婳眼窝已经有些微微地陷下去,整个脸上都显出虚弱的疲色。
手机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已经是12:36了,按照正常作息来说,云婳这会儿就是在熬夜。
“云老师,还不睡么”水犹寒见她面色疲惫,不禁担忧。
“傻子,你看看多少点了。”
“已经过凌晨了。”
“对啊,”云婳打了个哈欠,眨眼睛的时候眯地久了会儿,但最后又把它睁开了,“看我衣服。”
镜头往下,水犹寒这才注意到,云婳穿的不是平时睡衣,而是一套病号服,白色的底上蓝色条纹相间,料子看上去还有些老旧。
因为云婳演的是已经卧床半年的病人。
她笑道“我快要出去了,今天是半夜上街的戏,正在等导演通知呢。”
“那云老师什么时候出去”隔着屏幕,水犹寒都能感受到云婳的疲惫。
因为方才云婳紧张她醉酒了意识不清,所以提起了一口气,表情神色紧绷,现在倒在靠枕上,整个人一软下来,疲倦顿时海潮般涌上,都彰显在那张瘦削的脸上。
“不知道啊,大概是想再等夜黑一点吧。”云婳望了眼窗外,当然也希望导演赶紧叫她,早些拍完早些回来睡觉。
人在剧组,就是身不由己,十点才结束的戏,导演说一点又要开工,补好下场的妆也只能回酒店继续等着,躺床上坐一会儿就全当休息了。
为了不那么无聊,云婳就这么开着视频和水犹寒聊了会儿,中途还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