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不说还好,一说胤祯更起劲地搂着皇帝的脖子委屈地嚎啕大哭“阿玛,胤祯怕,胤祯疼”
“不怕不怕,额娘不凶了,有皇阿玛在,不怕。”皇帝拍着胤祯的背耐心地哄他,一边白了蓁蓁这个亲额娘一眼,似乎在说“凶两句得了”。
蓁蓁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抱怨“明明同祚儿长得一模一样,性子怎么就差得十万八千里。”
本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胤祯听到这句突然转过头来,他脸上还挂着泪珠,瞪着眼瞧着蓁蓁蹦出一句“不是祚儿”
蓁蓁和皇帝一下都愣住了,胤祯见额娘没搭理他,不高兴地挥了挥胳膊又大声地说了一遍“不是祚儿”
蓁蓁一声不吭转头踏出了松柏室,皇帝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直叹气,又低头揉了揉胤祯的头顶。胤祯仰着头扯了扯皇帝的袖子,“阿玛”
皇帝把胤祯举过头顶笑说“乖,阿玛知道你不是祚儿呢,你是咱们的龙年阿哥。”
胤祯咯咯笑得两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拍着双手破涕为笑。哄完了儿子皇帝才回到纯约堂继续哄孩子他额娘。蓁蓁坐在梳妆台前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玉晗,这玉晗温润如水散发着隐隐的祥光。皇帝走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唤道“蓁蓁,胤祯还小”
蓁蓁回过头郑重地看着皇帝说“臣妾往后再不会在胤祯面前提祚儿了。”她明亮的双眼透着坚定,可若再仔细分辨,那最深处却有一种难言的悲伤,“胤祯也是我的孩子,他有他独一无二的地方,过去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他。”
皇帝即是心疼又是哀伤,轻轻拥住了她。
黑夜如漆,万籁俱寂,畅春园横岛的一隅只有一盏油灯还在勉力亮着。
蓁蓁昏昏沉沉的,就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听见皇帝在她耳旁说“朕最近挺努力的啊,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是没点消息”
皇帝的手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蓁蓁被他弄得腰间发痒,睡意顿时无隐无踪。她不满地睁开眼睛瞧了皇帝一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臣妾老了呗”
皇帝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咬了一下,“胡说,朕比你还年长六岁,你要老了朕岂不是更老。”
皇帝这些年留起了胡子,不过留得不甚长,如今不过堪堪盖住下巴尖。蓁蓁半眯着眼睛仰起头隔着胡子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一吻。“万岁爷不老,万岁爷正当盛年龙马精神着呢下回还能去塞外打准噶尔生擒噶尔丹”
皇帝抓着她的下巴不满地问“朕怎么闻出你嘲笑朕呢”
蓁蓁拍掉他的手,打着哈欠说“臣妾不敢,臣妾没有。臣妾在塞外没瞧见皇上起不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叫皇帝给堵住了,皇帝闹了她好一会儿才罢手,他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明儿叫太医来给你调理调理。”
蓁蓁说自己老了是哄着皇帝说笑,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她生胤祯的时候伤了身子,出月子后又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能下地走动,打那之后身子就比以前差多了,换季的时候还容易复发喘症。只是蓁蓁从来不提这些,一提就难免会想到故去的太皇太后,触动两人的伤心处。
“不要”蓁蓁不情愿地转过身用背脊对着皇帝。生胤祯的时候她是吃够了苦,接着的半年每天喝药像喝水似的,她怕苦死也不想再受一遍这罪了。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附到她耳边说“朕的贵妃娘娘,就听朕这一回成不”
蓁蓁睁开眼睛,昏暗的屋子里她的眼睛比这夜色更深沉。她转过身垂着眼睛握住皇帝的手,轻声呢喃“您别说笑了,根本不可能的,宫里还有一个小佟佳氏一个小赫舍里氏,要是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