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争之复杂尽在两案之中,皇帝每天都在看臣工争吵诋毁赖账和陪臣工“唱戏痛心诘问”中煎熬,终于从上火出一嘴泡变成了熬不住气病了。
往年病中皇帝还会明喻内阁处置政务,这回却躲在畅春园仍命内阁奏本照送,每天在养病的佩文斋里唉声叹气,天天带着一副天下对不住自己的丧气苦瓜脸。
蓁蓁入内看他时抱着胤祯,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感受到了皇阿玛的怒气怨气,一入屋子就嚎啕大哭。
“啪”得一声,皇帝把折子摔在桌上爆吼道“你哭什么哭朕还没哭呐”
蓁蓁嗷嗷得哄着儿子,责备地看了皇帝一眼,“万岁爷不痛快拿孩子撒气干什么呀”
皇帝理亏也不反驳,只好伸手想要抱抱儿子,哪知胤祯根本不领情揪着额娘的领子埋在她胸前不转头。皇帝见他埋的位置心里老大不乐意站起来双手提溜起儿子交给乳母说“带走,赶紧带走,这混世魔王哭得朕脑袋疼”
蓁蓁看胤祯哭得脸都涨红心疼地就要跟出去,皇帝拍着桌子大吼道“朕让你走了吗这一个两个还当不当朕是皇帝了”
蓁蓁心里长叹,这万岁爷又耍脾气了,这群大臣啊,能不能给皇帝老儿点安生日子,也好给她消停几天。
她回到皇帝身后取了薄荷脑油抹在指尖揉在他太阳穴处,“别气了,就是跟孩子撒气也没用嘛”
“你知道朕气点什么吗”
“不知道,朝上的事儿我问了也不懂是不是”蓁蓁替他抹完又取了绢扇替他扇风。
皇帝一把抓过她手腕困她在膝头,将脑袋伏在刚才胤祯伏过的位置抱怨道“朕是气他们一个两个都把朕当枪使,河工的人不想治河,学政的人不想治学,各个只顾着排除异己,争权夺利。”
“那您也不能拿儿子撒气吧他又没拿您当枪使。”
皇帝噗嗤一笑,“那不一定,胤祯太能闹了,生下来到现在比谁能哭,这样比起来老四当年都算个安静孩子,就这样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气朕。”
见皇帝总算笑出声蓁蓁才松一口气,“别气了,您看气得一嘴泡也没法好好用膳,臣妾酿的荷花露也不敢请您喝。”
“算了吧,你肯定拉着惠妃先喝了。”皇帝拧了下她的后腰愤愤不平,“不管了不管了,下个月朕出塞行猎去,让他们吵吵去吧。”
“嗯。您也好几年没能好好去了,见见达尔汗亲王他们能高兴些吧。”
皇帝问“你不去”
“孩子还小呢,再说北边不安定,您不是要去商议军务吗臣妾不方便去。”
“懂事。”皇帝点点她鼻子。
蓁蓁捂着鼻子问“懂事不好吗”
皇帝拨开她手吻了吻她的红唇说“太懂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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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噶尔在北边咄咄逼人,战事迟早要起,联合漠南蒙古诸部就显得格外重要,于是皇帝七月后扔下那群吵个没完的臣子巡幸蒙古。临走前蓁蓁向皇帝讨得了能去进香的圣旨,如今惠妃掌宫她出宫不用过承乾宫更为便宜。
这日清晨她来到碧云寺,还未入厢房就听见一声猫叫,回头一瞧却是曾经熟悉的黄小仙。她又惊又喜追上去喊道“黄小仙,他在哪”
黄小仙凑到她脚边蹭了几下,“喵喵”几声似乎是问她安好,蓁蓁伸手挠了挠它脑袋说“他好吗好吗”
黄小仙还是“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