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吗, 总是这么些。”成德叹了口气,又不怀好意地揶揄地说,“就是特特嘱咐我,离二王爷远些, 今儿出门还又追出二门口把这话说了一遍。”
“哈哈哈。”恭王笑得一夹马肚就往前头走了, “我这名声不好的风流王爷赶紧离你这内宅楷模远点, 别让母老虎活剥了我才是。”
蓁蓁隔着车帘子听得外头这一出戏虽说一知半解可也忍俊不禁, 连着秋华也捂嘴笑着摇头,倒是六阿哥疑惑不解地问了句什么是母老虎,能吃人吗把两人都乐开了怀。
车驾一路往山东境内行去, 皇帝出巡都是提前计算好路线的,该迎驾的各地巡抚知府等也纷纷先行至山东境内候驾,最重要的是总漕邵甘、总河靳辅到了。皇帝留二人彻夜长谈故而这夜没有回行宫内苑歇息。也是到了这时候蓁蓁才知道一件她怎么也想不开的事情。
“什么请皇上南巡”蓁蓁哄完六阿哥这个小祖宗安眠,才想拾掇几件秋衣过两日替换就听秋华说了这件闲话, “感情南边的龙舟都是两江总督矫诏啊”
“嘘”秋华记得就想上前捂她的嘴了,不过蓁蓁有分寸这句狠狠的讽刺只落在了秋华的耳朵里, 秋华咬着耳朵给蓁蓁八卦道, “可不是吗, 皇上要面子,南巡那都是隋炀帝之类干的,等闲圣明君主哪有往南边去的,今日总漕总河到了报说江南水淹千里特请圣主南巡视察河工,这才下旨说是南巡。”
“我说呢内务府来的旨意怎么说是东巡。”蓁蓁咂咂嘴心里也知道皇帝最在乎自己一张脸,宫里吃穿用度也都是省俭着来,往日昭仁殿里还见过皇帝仔细审阅内务府送上来的柴米油盐单子,那是细到一分一厘皇帝都要批过的。
想着这节蓁蓁突然往内间去急急地像是要找什么东西,秋华追进去又怕吵着六阿哥睡觉只敢跟也不敢大声问,只见蓁蓁从内间的梳妆匣子最底下一推又一拉,却没拉出一个抽屉倒像是一个盒子,她也没再动作却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瞪着这盒子。
秋华轻轻推了推她问“怎么了这梳妆匣子不是”
梳妆匣子是出门前皇帝着顾问行悄没声地送来的,如今顾问行不在御前近身伺候却管着皇帝的私库,但凡有什么不是内务府份例之内的东西往往都是顾问行单独送来,蓁蓁自己心里也知道论刮皇帝私库的老底宫里怕是没有比得过她永和宫的。可这梳妆匣子却更不一般,不一般到前脚送来,后脚皇帝就把秋华她们都赶出了内室单单给蓁蓁演示了一遍,演示得蓁蓁这么被皇帝惯成厚脸皮的人也差点没敢收,至今也没敢把其中的关窍告诉秋华。
蓁蓁叹着气皱着眉抚着这雕着梅花的盒子心里只觉得跟个烫手山芋似得,秋华又推了她一把“怎么了呀”
蓁蓁咯哒一下把匣子推了回去复原,只听床上的小祖宗咕哝了一句“额娘”,忙拉着秋华又去了外间。秋华一脸疑惑,蓁蓁拿起青瓷杯里也不管凉的热的一饮而尽才说“皇上给的那个匣子最下头是一本赏赐单子,没别的全是金银,皇上说赏我的。”
“啊”秋华却是不解。
蓁蓁无奈地撇撇嘴,这事儿别说是秋华,她个当事人至今也没明白过来呢,只实话实话“皇上让我上南边去换。”
“啊”秋华真是唬了一跳,她在宫中多年见过加赏份例的,也见过恩赏珠宝的,只是无论怎么恩赏其实都有迹可循,从内务府出来的内务府自有记档,皇帝单赏的也会有乾清宫报了内务府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