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无奈地将手中的披风披在蓁蓁肩上“胡闹吧,还带着主子胡闹,现下万岁爷罚的,谁劝都没用了。”
“我知错了嘛”
秋华拍了下她的后脑勺“知错下次可不能犯了,再犯我先找个板子打你一顿,免得你给主子丢人。”
“秋华,你别吓她了,都遭多大罪了。”绮佳由外入内将揣着的一个暖手炉塞到蓁蓁怀里,“我想了半日,还是怕你冻坏了。”
“主子,我没事。”蓁蓁摇摇头又吸吸鼻子,透着一副涉世未深的无邪,绮佳暖而笑,硬是塞在她手中,“你主子我是心有不安,好蓁蓁,快拿着吧。”
蓁蓁不好意思地一笑,暖炉的温度瞬间传至掌心,缓解了她的寒意,“还是奴才撺掇您的,皇上英明,一眼识穿。”
绮佳晒然一笑“皇上又不在,你这时候拍这马屁没用。”
蓁蓁一本正经地肃然道“奴才要拍也是拍的龙”她戛然而止,只因想到这样说是冒犯了天子大不敬,忙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没什么没什么。”
秋华剜了她一眼。“主子,您瞧瞧她改了吗改不了改不了。”
秋华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嫌弃蓁蓁,却打心底喜欢蓁蓁的天真自然,毕竟有她在,主子的笑容比往日都多了许多。
“好好的,改什么改,皇上不喜欢,我喜欢就好了,你左右都是伺候我的人。”
绮佳轻轻摸着蓁蓁垂到背后的长辫子,问“蓁蓁,这回这么想出去,是不是想家了”
她是心有戚戚,所以才鬼使神差一般,蓁蓁一说她便跟着她去了。
蓁蓁黯然垂下了眸,难过地绞着手指。
想家,如何能不想,她想家中年幼的弟妹,也想念年迈的阿爷和双亲,更想念在家门外的后海子流连的童年。
绮佳轻叹一声,“傻孩子,那刚刚出去的时候你为何不同我说你想回去看看呢”
蓁蓁抬起一对微红的眼圈说“主子都没能回家看看,奴才怎么能说想回家”
绮佳心里一酸,一把将蓁蓁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捋着她的背脊“好孩子,等过几年我让你回去瞧瞧,再早点给你许个同秋华一样的好人家让你出宫。”
蓁蓁靠在绮佳怀里茫然地抬起“主子,您说什么”
绮佳含笑道“你秋华姐的亲事我都安排好了,内务府喜达腊家有个孩子和她年龄相当,家底殷实又是个上进的后生。等嫁了秋华再嫁了龄华,接着就是你啦。”
“秋华姐要出宫了”
蓁蓁讶异地看着秋华,秋华红着眼眶点点头,说“我走之后主子身边就剩你和龄华了,你可要乖些。”
蓁蓁一听把头埋在绮佳怀里嗫嚅道“那我不出宫了,我要陪主子。若是我们都走了,就剩主子一个人多孤单。”
“又不听话。”绮佳眼圈微红,嗔怪道,“你要一直陪我,一直这么胡闹,一直这么跪,铁打的膝盖也经不住跪啊。”
“奴才不怕。”蓁蓁嘟嘴撒娇,“主子今天高兴么只要主子高兴,奴才就没白跪。”
“没白跪,都还跪着呢也不反省。”皇帝嫌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主仆三人一回头,皇帝换着一身骑装肩头还有风雨的痕迹,看着是骑马归来。皇帝进屋来,坐在了东首的一把黄花梨交椅上,细瞧着蓁蓁的面庞。
她跪了几个时辰了,脸上浮出些疲态,一双眼睛却依旧如初,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