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你也有今天”
黎望冷冰冰的嗓音令董谣心脏一紧,她唇瓣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却怎么都张不开嘴,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不是她不是黎殊
紧接着一巴掌狠狠落了下来,扇得她脸颊一偏,不知是不是掌心挨到了她的鼻梁骨上,竟是打得她鼻骨一歪,殷红腥热的血便蜿蜒淌了下来。
稀薄的血液落进了她微微张合的唇瓣之间,董谣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只觉得痛,浑身如刀割,如火灼般的刺痛。
她拼命地张着嘴,想要发出一点声音,可无论她如何用力,她的喉间都像是失声了一般,甚至于她根本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连挣扎都显得如此奢侈。
黎望一开始还有些束手束脚,一旦代入进去,他便不自知地添了几分狠戾,将这些年对于黎殊的仇恨完全倾注了进去。
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往地上撞去,像是在让她叩头赎罪。
直至她的额上叩出了青紫色的痕迹,直至那青紫色的淤痕又化作了一片淤红色的血肉,直至血肉渐渐模糊,鲜血淋漓。
黎望好似疯魔,他甚至听不见了南宫导近乎狰狞的吼叫,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这样做的初衷是什么,他只是报复一般,将自己失去父亲的悲恸完完全全抒发了出来。
煞炁游走在董谣的身体内,犹如千万蚁虫在啃咬她的每一寸血肉,她白皙的皮肤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焦黄起来,像是失去了弹性,像是加速了衰老,令她的脸颊松弛下垂,看起来犹如枯木树皮。
董谣想要尖叫,也确实尖叫了出来,她带着哭腔的嗓音仿佛破锣般刺耳,更是刺激到了黎望心中极端邪恶的那一面。
黎望让人取来了魔界地牢中的刑具,他将火盆便丢在董谣脸侧不足一尺的地方,煤炭在空气中噼啪发出细微的声响,那灼热的温度让董谣浑身发抖,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的眼睛便直勾勾盯在烧得通红的火盆上,瞪得那样大。
他眸中带着隐隐兴奋的邪光,将铁烙放在火盆里细细烘烤,不时转动着把柄,让铁烙受热更加均匀。
对于董谣而言,此刻的每一瞬都如此煎熬难耐,她脸颊上松弛的肉抽搐着,拼劲全力调动嗓声,却只是低喃出了三个陌生的字“南宫导”
董谣惊恐地发现,她被人操控了。
这不是她的声音。
她想要说的也不是这个,她想告诉黎望她不是黎殊,她叫董谣。
可她唇瓣不断轻触,也不断喃呢出这个无端陌生的名字。
“南宫导”
“南宫导”
一遍又一遍。
终于在董谣视线无意间接触到三尺之外那张略显熟悉的脸庞时,她恍然记起,南宫导是黎谆谆的情人。
那个本该死在鹿鸣山上,替黎谆谆挡下了黎望一记利爪掏心的南宫导。
可他却并没有死,他还活着。便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还用着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和神情,似是痛苦,似是崩溃地看着她。
连南宫导也认错了人吗
她不是黎殊,她不是黎殊啊
当黎望将烧红的铁烙按在她眉心时,她发出厉声惨叫,浑身抽搐着,却怎么也晕不过去。
烧焦的气息伴着淡淡的白烟升起,那气味缠着血味,像是烧糊的猪大肠。
董谣又忍不住呕吐出来。
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