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还嘀咕了一句“省得我淮之哥哥睡地上,多让人心疼。”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南宫导和张淮之听见。
南宫导轻嗤一声“虚伪。”
他见过黎谆谆爱一个人时候的样子,又怎会看不出她到底心不心疼张淮之。
她虽然现在一口一个淮之哥哥,却根本不喜欢张淮之,不管是救张晓晓,还是为张淮之买灵宠,她眼底的算计在他面前都一览无遗。
说白了,张淮之不过现在对她有利用价值,若不然黎谆谆怕是都不会正眼看张淮之。
“你别没事找事。”黎谆谆瞪了他一眼,对着张淮之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送一送他。”
张淮之看出来两个人是对欢喜冤家,一言不合就要呛起来。但这一路上南宫导对她是真不错,从山下将她背到外城来,一连几个时辰,见她睡着了连走路都要放轻脚步,生怕颠醒了她。
他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兄台放心,你走后,我会保护好谆谆。”
南宫导跟着黎谆谆下楼“希望你说到做到。”
最好张淮之能保护她一辈子,省得她再将他召唤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黎谆谆走到客栈外,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懒得多说,抬脚在地上画了个圈。
南宫导许是想要叮嘱她两句,嘴还没张开,她已经擦掉了刚刚画好的圈。
他咻的一下从眼前消失,便仿佛从没有来过那样。
黎谆谆转身走回客栈,直奔四楼房间。
小二已经将热水打好,她脱了脏兮兮的白衣,在浴桶里泡了个澡。
热水沐过胸前,她舒服地叹了一声,想起方才与张淮之双手相握时,灵力在体内涌动的感觉。
亦是这般如沐春风的温暖之感。
她现在实在太弱了,离开南宫导和张淮之,随便一个凡人都能将她打死。
这种不确定感让人焦躁。
假如能让那灵力在身体内多留存一会儿便好了,难不成这偌大的修仙界就没有一种功法,可以在没有元神的情况下,留住灵力吗
这样想着,黎谆谆从储物镯里掏出了几本修炼秘籍,随手翻看起来。
黎殊房间里的秘籍,几乎都被她塞到了储物镯里。
黎殊作为剑修,对于其他系门的修炼方法也多少有些涉猎。她从医修的秘籍看到丹修秘籍,又翻到符修秘籍,虽然没看到她想要的功法,却意外发现符修入门非常简单。
符修,顾名思义就是画符。符纸都是用特殊的桑树叶制作,本身符纸上就有灵力,画符者就算毫无灵力,只要符的图案画对了,那符纸一样有效。
黎谆谆刚好有点艺术细胞在身上,若是买来上好的符纸,照葫芦画瓢,想要入门符修,对她来说难度并不算大。
她看得太过入迷,连水凉了都没察觉,直至月上树梢,她才从浴桶里站起来。
鹿鸣山的夏夜比起天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什么都不做,但是坐在那里,不出片刻也要浑身大汗淋漓。
黎谆谆将房门栓死,只穿了肚兜和亵裤,躺在扇窗下的美人榻上。
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翻看符修秘籍,听着屋外树上绵绵不绝的蝉鸣,后半夜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刚睡着没多久,窗外便刮起了风,吹得那美人榻上的窗户吱呀作响,黎谆谆被吵得坐直了身子,想要关上窗户。
她眼睛半阖着,抬手关了一下,却没摸到窗户,反而触碰到森凉的锐利之物。
黎谆谆困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