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议地道“我就是没法相信,你是不是中邪了你非要抢我的女人,你至于吗你要什么女人没有”
陆殿卿面无表情地看着雷正德“你还记得十六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雷正德一怔“什么意思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那时候,他刚要下乡。
陆殿卿“来,我一个个字重复。”
他低沉而缓慢地道“请你帮我照顾她。”
雷正德盯着陆殿卿,瞳孔骤缩“陆殿卿,你”
陆殿卿声音中充满嘲讽“她要离开,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要对她多不放心,才会请你替我照顾她,我要多信任你,才会请你替我照顾她。”
“那么多年,我都没说什么,因为我觉得她也喜欢你,我至今都记得你们结婚前她开心笑着的样子,所以我不和你抢,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呢,你怎么照顾她的如果你们能幸福,这一辈子,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雷正德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陆殿卿。
陆殿卿哑声道“当时我父亲的状况不好,我连再给她多写一封信都不敢,怕连累她,等我家里状况终于好了,你们却在一起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雷正德“是她主动招惹我的,她恨你,想报复你,处心积虑想利用我,那我为什么不能成全她,是你把她逼到了这一步,逼着她来找我。”
雷正德“可是,可是你也没说”
陆殿卿鄙薄冷笑“雷正德,不要给我装了,当年我的那封信,用了我的字,难道你真不知道我的字是什么吗你没见过那封信吗”
雷正德惊讶地看着他,他动了动唇,想要解释,不过终究说不出什么。
陆殿卿“事到如今,已经这样了,她离开了,但我会去找她,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找到她。我们一定会拥有属于我们的幸福,就如她所说,我们还会有孩子,一个你这辈子永远无法拥有的孩子。”
他笑了笑,起身,道“至于你,可以先踏踏实实吃三年牢饭,三年后,如果你还安分守己地活着,我们再继续算算我们的账吧。”
雷正德盯着陆殿卿,他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安分守己,活。
以如今陆家的权势,以陆殿卿的手段,在封闭的监狱里,他想下什么手脚太容易了,都不需要花什么心思,但凡流露出那个意思,自然有人为他鞍前马后。
他陡然出声“陆殿卿,这就是你设下的局”
陆殿卿回首,看了他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他两手的镣铐上,他低声道“不,这是你自己为自己设下的局。”
说完,他径自走出了看守所。
走出大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一点薄雪浅浅地覆在道边的青砖灰瓦墙头,像是蒙上了一层淡薄的纱。
陆殿卿衣衫有些单薄,不过并不觉得冷。
他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缥缈的雪花,却想起了许多事,比如小时候围炉品过的茶,大雪封门时吃过的煊羊肉,他被太爷爷逗着饮下的人生第一口酒,屋檐上快速掠过惊落一片碎雪的猫,还有二舅舅香港给他买的小牛皮鞋。
当然也记起,在那大雪之后的早上,太阳爬上屋檐,雀儿在雪地里蹦跶时,突然跑出来想逮雀儿解馋的小姑娘。
她脸上冻得通红,刘海上沾了雪,不过一双眼睛却贼溜溜地亮着。
他唇角翘起,露出一丝浅淡的笑。
“望舒,现在我要去找你了,我不要下辈子,只要这一世。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学校要求第一年住校,林望舒特意申请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