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望舒父母都去上班了,林望舒在家没事,便开始琢磨着给她哥写申诉书,这一写才发现,家里要笔没笔,要纸没纸,连哥哥的具体出生年月日都得翻箱倒柜。
她让爸爸先在家找户口登记簿,她自己找出来以前自己上学时的钢笔,又去买墨水和纸。
反正自己想学习,这些肯定还是要的,可以趁机多买点。
走出没两步,就看到了陆殿卿。
破败的青灰老墙旁是多少年的老槐树,槐花飘落,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米黄,他长身玉立,就那么站在槐花树下,手里提着一个规规整整的皮包,肩头却是残留着雪白的槐花瓣。
她看到他,他也看到她。
四目相对,他神情顿了顿,才说“我答应你要找的书。”
林望舒无比惊讶“那你干嘛不进来”
陆殿卿“我也是刚走过来,正在想你家是哪个门。”
林望舒“哦”了声,不再去想了,便接过来看了看,正是高中课本,忙翻了翻,虽然纸页有些泛黄,但都是齐全的,正是她想要的高中课本。
她再望向陆殿卿,便充满感激,笑着说“谢谢你,这个我太需要了。”
陆殿卿眸光落在她的笑上“不用谢,举手之劳。”
他看起来没有要走的意思,林望舒便随口说“听胡奶奶说,你最近要被提拔了”
陆殿卿淡声说“只是常规升职而已。”
林望舒听他这么说,想着他说话总是这么含蓄低调,优秀就优秀,还非得藏着掖着
不过她还是笑着说“还是得恭喜你,升职了工资也涨了吧。”
陆殿卿“会涨一些。”
林望舒对钱比较感兴趣,便道“真是羡慕,别管什么级别,涨工资就行”
陆殿卿唇角微微翘起。
林望舒“你进来坐坐吗我从云南带回来的茶饼,七子茶,你尝尝。”
这句话一般就是谢客了。
其实真要给你喝茶水那早就动手了,光动嘴不说话,那就是请客人抬屁股走人。
陆殿卿神色收敛“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望舒“你慢走。”
陆殿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转身“昨天你帮我晾衣服,麻烦你了。”
林望舒怔了下,正要解释,他却已经迈步离开,走得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林望舒想了想,她回头得提醒她妈,她带回来的茶叶,如果还有的话,得送陆殿卿家一些,虽然人家根本瞧不上,但好歹是自己的心意,哪怕他们扔了,反正她这人情到了。
当下她去供销社买了纸笔,回来就开始写申诉书,这申诉书按说都是有格式的,开头写个人信息,姓名籍贯家庭地址出生年月日,后面写申诉事项,最后写上申诉理由。
林望舒知道最难的就是这个申诉理由,不能太渲染感情,得实事求是,还得有理有据,说白了你写了申诉书,人家一看,觉得像那么回事,才给你当成一个申诉案件来办,要不然一看你胡说八道就给打回来了。
好在林望舒上辈子在北大做行政,写得最多的就是各种文档报告,她很会这个格式,也知道怎么写才能出彩。
最后好歹写了一个底稿,她想着润色润色,再问问爸妈具体信息,当初下乡的支队,支队大队长叫什么,总之这些信息最好再详细些,写好了就可以交过去中组部了。
宁苹没什么事,先把家里打扫过了,之后就在旁边晃来晃去的。
林望舒“咱家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