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员外也被气笑了,屈指一敲他的脑袋“怎么,你还嫌家里的规矩少,想让老子给你多立几条”
谢刃被说得一愣,又一琢磨,对啊,这种东西要那么多做什么自己是不是傻。
他平时机灵顽皮惯了,难得出现这皱眉发傻的表情,再加上年纪小,粉雕玉琢的俊脸上眉毛一皱,看着又滑稽又可爱,谢员外就再也装不了严父了,只蹲下问道“下回还敢不敢了”
“我又不是故意吓他的。”谢刃解释,“那些东西不哭不叫的,可听话了,又不咬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咬人,但是长得丑啊。”谢员外将他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以后你要再想赶,就赶回咱们家,别再驱着到处乱跑了,知不知道”
谢刃嘴上答应,心里却想,不能在城里走来走去,那还有什么意思。
谢员外看着儿子左飘右晃的眼神,就知道他定然没听进去,但打是舍不得打的,家规再抄也没意思,便道“你只要一年不闯祸,爹爹便说天山七侠客的故事给你听。”
谢刃是想听故事的,同时又觉得一年实在太长了,三百多天呢。
谢员外在他背上抚着“那你说,能坚持乖多久”
谢刃掰着手指算了算“三天吧。”
谢员外抬手就是一巴掌。
谢刃笑着往他怀中钻,躲了半天,最后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摸摸地看。
父子两个人玩了一阵,最后也没把“到底要乖多久”这项重大议题给定下来,不过完全没耽误讲故事。天山七侠客,人只有七个,但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故事,加起来却比七百个还要多。谢刃听着听着,头一歪就睡着了。谢员外用一旁的薄毯裹住儿子,抱着离开了思过室。
院外,宁夫人正站在树下等,穿着一身嫩黄的裙子,看起来还是个刁蛮漂亮的少女,她单手叉腰,娇声问自家相公“还说我惯着儿子,你这不比我更惯着说好要关满半个月呢。”
“嘘,你声音小些。”谢员外找借口,“这院子里阴,让阿刃到咱们床上睡会儿,醒了再将他送回来便是。”
宁夫人啧啧撇嘴,男人,死要面子,口是心非。
谢员外边走边又问“东西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齐了,有补药,还有几样值钱的灵器。”宁夫人跟在旁边,将谢刃身上的薄毯拉高,“你今晚就送去刘老板家里吧,向他赔礼道歉,只是他娘子那张嘴,你怕是又要挨一顿骂。”
“骂就骂呗,骂两句我又不会少一块肉,谁让这回真是咱儿子的错。”
“你说这小崽子到底是从哪儿找到的那么多尸傀”
“谁知道呢,唉,这么大的本事,嘿嘿。”
“”
两年之后,杏花城上空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利骨鸟,成日里凄厉长鸣,扰民不说,饿了就俯冲下来抓肉抓菜,眼神还不大好,经常将屋顶捅出大洞,搞得全城都惴惴不安。
这种鸟飞得极高,皮肤又硬,寻常的结界与符咒完全困不住,小城里的人们实在拿它没辙,便送了封书信,向三百里外的长晋宗求助。那么在长晋宗的人抵达之前,要怎么安抚这只似乎正在越来越暴躁的鸟呢,城主颁布命令,家家户户轮着将吃食挂上高塔,供它日夜取食。
谢刃怀中抱着剑,站在街头远远看着大人们忙碌,不解地问道“为何要养着它”
宁夫人往篮子里挑选着鲜果“不是养着它,而是哄着它。”
谢刃摇头“没意思。”
宁夫人笑道“那阿刃说怎么办呢打又打不过,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