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刃翻身,手臂顺势搭上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待师父将煌山铁与洪荒火取来,你就要闭关了。”
“是。”风缱雪道,“我闭关时,你不可有半分懈怠,要好好练功读书,记没记住”
谢刃将人拉进怀中“我就在山洞外头守着你。”
风缱雪说“好。”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有许多话想说,却又觉得都不必说,最后便只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呼吸相缠,手脚也相缠。
窗外星光漫漫。
往后一段时间,宁夫人变着花样做吃的,时不时就从厨房里捣鼓出一点好货,风缱雪来者不拒,嘴又甜,当着面吃两口,余下的全部端回卧房,往谢刃面前一推“给”
谢小公子头大如斗“刚刚才吃了一碗,怎么又来”
“不一样,刚才是粥,现在是甜羹。”
“不行,我吃不下了。”
“我也吃不下。”
“既然你也吃不下,那为什么不拒绝我娘”
风缱雪转身往外走“等会我来收空碗,不许浪费。”
谢刃打了个饱嗝,眼含热泪“哦。”
不过幸好,谢员外与宁夫人并没有在岛上待太久,毕竟外头的眼睛也不少,所以他们只住了小半个月,便依依不舍地告辞。谢刃当然也挺不舍的,但一想到自己终于不必再被当成饭桶,又有一种如释重负感。鹦二月也随他们同行,以幻术遮掩行踪。留在岛上的唯有天无际,他花费数日,终于将后山的山洞改成了炼器炉,谢刃进去检查了一圈,嗯,甚是简陋。
风缱雪坐在秋千上,问他“你还想要流光溢彩的大鼎不成”
“不是。”谢刃推着他往前荡,“但你要在那里待上好久呢,让儿子进去陪着好不好”
风缱雪说“好。”
然后第二天,天道长就被悬挂在山洞最中间的、烈焰红唇的谢大胜吓了一跳。
木逢春也在一个清晨抵达了明月岛,他以千钧神力,将煌山山巅从乾坤袋中取出,大喝一声“还不闪开”
谢刃赶紧抱着风缱雪往别处避。
铁石如巨兽从天而降,“砰”一声砸在地上,震得灰土乱飞,地动山摇。风缱雪被呛得直咳嗽“为何不稍微切一切”
“这已是师父修整过的了。”木逢春合剑回鞘,又取出一个金葫芦,“那只火凤凰脾气不小,我原以为会有一战,没想到它倒爽快,并不吝啬这内丹之火。”
“我在火焰峰时,曾喂它饮过鲜花果露。”风缱雪道,“也算有些缘分。”
有火,有铁,有炼器师,万事俱备,东风也备。
木逢春道“那便开始吧。”
谢刃一愣“现在”
木逢春问“怎么,你还想挑一个敲锣打鼓的好日子”
谢刃“”
也不是,但这一入关,便少说也要数百天,他以为自己至少能有一整晚的时间,用来依依不舍,用来互相叮嘱,用来说情话,待小别的酸涩气氛被渲染到极致后,再手牵着手,一起等窗棂铺满晨光。
结果木逢春道“事不宜迟,你们若无要紧事,便别再耽搁。”
谢刃“是。”
风缱雪也未提出异议,不过他在进入山洞之前,先冲谢刃勾勾手指。
谢刃以为他要说什么悄悄话,于是稍微俯身,将耳朵凑近。
风缱雪在他侧脸一亲,飘然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