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风而行,生生将佩剑御出了狂龙的架势,若非后来被青云仙尊拦住,只怕要如一根炮仗撞炸入城中。
谭山晓被撞得眼冒金星,还没辨明眼前人,先听到了谢刃的声音,于是死死攥住他的手,语无伦次道“是,是,琼玉上仙在山上,快点,他好像快不行了”
谢刃闻言,浑身的血霎时凉了一半,木逢春也受惊不浅“什么叫快不行了”
月映野一把扯住要往寒山冲的谢刃,另一只手按住谭山晓的肩膀“把话说清楚,小雪现在山上何处”
谭山晓嘴唇干裂“在南殿,帝君用金光伤了他,伤得极重,还说什么幽萤妖邪,不必有今生。”
“小雪一身肌骨皆由天地所孕,有没有今生,岂是由他一个老”
“逢春”青云仙尊出言呵斥,又道,“凡事以小雪为重,先将他救出来再说。”
木逢春低头“是。”
青云仙尊又看向谢刃。
谢刃眼底染血,拳头死死握着“好,我记住了,先带阿雪出来。”
月映野拍拍他的手臂,五人一道往寒山而去。
白牙一瘸一拐,从风缱雪小臂底下钻出去,想要托住那软绵绵的手腕,却反而蹭得自己满身是血,只好又重新蜷回怀中,用体温替他暖着胸口。它曾在这里呼呼大睡过无数次,但只有这回,耳边的心跳如被一根细细蛛丝牵引着,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幼兽嗓子里发出微弱恸鸣,不断地拱着他,动静传入梦里,总算让昏死的人找回一丝清明,风缱雪睁开眼睛,有些浑噩地抱紧白牙,哪怕手腕稍微一动就疼得刺骨,他也固执地想守住这唯一的暖意。
“阿刃。”
“阿雪”谢刃在金光阵外叫他。
“声音传不进去。”月映野道,“先合力拆了这玩意”
木逢春拔剑出鞘,谭山晓在旁提醒“若是动静太大,恐会引来帝君。”
月映野道“你先走。”
谭山晓赶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你身后还有大明宗。”木逢春沉声打断他,“救人要紧,别耽误时间。”
谭山晓明白过来“好,那我先去别处。”
金光如犬牙紧紧交错,又有灵符镇压,即便月映野与木逢春合力,也只能将其破出一道细小缝隙,别说谢刃,就算兔子也钻不进去,顶多只透出了两声白牙的哀鸣。
“阿雪”
听到白牙的声音,谢刃越发心急如焚,若不是怕伤到心上人,他几乎想一把大火烧了这破烂金殿青云仙尊抬手一掌按上金光罩,巨大的力量如来自旷古长野的风,呼啸不绝滚滚卷入,掀得整座监牢摇摇欲坠
谢刃重重撞开屋门,冲进去将满身是血的人抱进怀中“阿雪”
白牙幼兽扯住他的衣袖,被血糊住的双眼冒着熊熊怒光,口中尖锐地叫着,像是受够委屈后终于等来了能告状的人。谢刃一手将白牙揣入衣襟,打横抱起风缱雪想先离开这里,出门却撞上了曜雀帝君。
他警惕地后退一步,眼底写满戒备,手指紧紧抓住了怀中人。
院中一片安静。
青云仙尊上前“帝君,小雪由我亲自抚养,他魂魄纯净,此生从未做过半件恶事,即便是幽萤重生,也实在不该受此重刑。”
“魂魄纯净,便一定不会作恶”曜雀帝君道,“幽萤初生时,也是剔透如冰,晶莹如玉,我当时喜爱他,甚至要胜过喜爱烛照,只可惜,一身剔透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