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点点头,又道“金圣客虽说与九婴勾结,不过鸾羽殿其余弟子并未做错什么。”
“金氏还有金苍客与金仙客两位分殿主,倒不必外人插手。”风初止道,“齐公子已经率人前往鸾羽殿,缉拿金圣客。金洲一直未醒,有些事得等他醒来再问。”
事情虽然听起来不少,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鸡零狗碎,与“帝君现世再斩九婴”这种大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风缱雪安排好何归之后,又看了眼漫山遍野的欢腾人群,心里觉得烦躁,便想寻一个僻静处。木逢春一直守在师弟身后,小心观察,大胆求证“你还担心那小子呢不至于,真不至于,就算不放心帝君,也还有师父陪着,哪能让他出事”
风缱雪问“师父知道我喜欢谢刃吗”
木逢春十分坚持原则地回答“师父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可能喜欢谢刃。”
“那师父高兴吗”
“气了个半死。”
“大师兄呢”
“气了个大半死。”
至于“大半”是多少,反正躺在床上三天没能起来。
风缱雪抿嘴一笑,将脚边的小石子踢开“不走了,我就坐在这里等他。”
木逢春眼睁睁看着他一屁股坐在了河边石头上,当场胸闷,这下山到底都学了些什么怎么坐下之前连雕花椅子和丝绒垫子都不放一个谁能想到呢,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几十个乾坤袋,结果到头来心爱的小师弟还是逮着石头乱坐,心塞得说不出话。
风缱雪就着河中倒影,将自己慢慢擦干净。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谢刃方才独自寻来,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林风寒凉,风缱雪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挡住了血痕与污渍,看起来还是又干净又漂亮,头发也软软地搭在肩头,笑着伸出手“说完了”
“我还以为你二师兄在这。”谢刃蹲在石头旁,“手这么凉,怎么不先回去”
“师兄太聒噪,被我赶走了,我想等等你。”风缱雪问,“聊了些什么”
“帝君说他相信烛照剑魄的选择,夸我在对战九婴时表现得很好,还说让我往后勤加修习,有任何问题都能去找他,何时能一剑曜日,何时便能接替他守护苍生。”
风缱雪道“听起来不错,那你为何还闷闷不乐”
谢刃道“你不也没多高兴。”
风缱雪手指缠绕他的头发“我不喜欢曜雀帝君,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今日见他骤然现世,虽说不上理由,可心中多多少少总有些不安。”
谢刃道“帝君应当不会再取走剑魄了,也不会侵占我的神识,你不必再为此担心。”
风缱雪点头“那你呢,为什么苦着脸九婴已经死了。”
“是啊,九婴死了,而且是死在逍遥剑下。”谢刃将下巴架在他腿上,“可那又不是我杀的,若不是帝君及时出现,我八成没法保护你,甚至都没法自保。先前还得意得很,觉得烛照剑魄已经完全认了我,现在一看,倒像个笑话。”
风缱雪抬起他的下巴,哭笑不得“你自责就自责,怎么还将自己给说哭了。”
谢刃撇着嘴,耍赖伸手要抱“阿雪,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没用。”
风缱雪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可我觉得我自己没用。”谢刃闭着眼睛,“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