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指着他“你有空在桌上画那些乌龟金鱼鸡鸭鹅猴,写不得一句话提醒我”
谢刃奇道“我看你目不斜视的,原来一直在偷看”
风缱雪“”
谢刃见他不说话,及时见好就收,上前道“就想逗逗你,真的生气啦”
风缱雪转身欲走,谢刃哪里肯,伸手握住人家的手腕“喂,我方才骗你的。”
风缱雪回头看他。
谢刃道“我知道你用不得别人的东西,又嫌我,所以在你刚坐过去的时候,就使了个小术法,将两套餐具换过来了,你没用我的,真的,我发誓。”
他举起手,说得一本正经,笑得也分外讨人喜欢。风缱雪微微垂下眼眸,侧头看着另一头“我没有嫌你。”
谢刃收紧右手,依旧拉着他“那都来了,坐会儿”
悬浮机甲里有酒肆、有茶馆,也有观景台。不过两人哪儿都没去,就并肩坐在凉亭的顶上,看远处万千星河。身边偶尔会飘过几缕细细的云丝,里头藏着湿气,谢刃便叫他“你坐过来一些,别沾湿了衣服。”
风缱雪本是喜寒怕热的,但今晚可能是因为刚刚吃完饭就御剑喝了满肚子的风,觉得有点儿冷,于是对谢刃道“手借我。”
谢刃将手伸过去“干吗”
“弄热一点。”
谢刃在掌心化开一朵烈焰“够吗”
风缱雪将他的手按在胃上,觉得舒服了许多“够了。”
谢刃“”
他一动不动地僵着,又有些头痛,也不知是该愁还是该喜,愁的是对方心里若有一点别的心思,应当也不会这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往怀里揣;至于喜,愿与自己如此亲近,至少还是同旁人有些区别的吧。
手下传来的温度有些寒凉,谢刃索性将他拉到怀中,从身后抱着捂肚子,又放出一道结界,阻断了高处凉风。反正追人这种事,不就讲究一个胆大心细脸皮厚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对方不抗拒,那自己便一寸一寸往前挪,或者更自信一点,一丈一丈往前挪
风缱雪猝不及防被他抱住,有些惊愕地回过头,却见谢刃正目不斜视地看着远方,口气好像还很不耐烦“别动了,等会儿胃疼”
风缱雪欲言又止,止的主要原因,可能是被这一脸浩然正气的少年给震住了。他转身坐回去,过了一会儿,说“你好像心跳得很快。”
谢刃“”
结界阻隔了风,也将两人衣衫上的熏香聚了起来,谢刃不讲究这些,长策学府里的弟子统一是用幽沉檀香,静心清气。而风缱雪的衣柜里放置的是百花囊,根据时节不同,香气也不同,平时淡得几乎闻不到,此时倒显得分外明显。
谢刃微微仰起头,心想,要命。
风缱雪却已经睡着了,暖融融的怀抱像一条柔软的棉被,让他腹内寒意消退不少,檀香的气息也很好闻,斩杀九婴的疲倦像是在此时才涌出四肢百骸,补魂也好、操纵铁虎兽也好,全都耗费了他太多灵力,实在困倦极了。谢刃没舍得叫醒他,一直等到机甲船上的人群逐渐散去,春潭城也安静下来,方才拉着身边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一道回了何菲菲客栈。
翌日清晨,天还没大亮呢,一艘机甲小船就停在了客栈外。璃焕道“是梅先生派来接咱们的。”
谢刃咬了口馒头“急什么,让他等着。”
璃焕不解“梅先生在紫英一事上虽说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