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靠在边沿看他脱衣服,到只剩一条里裤时,谢刃不得不后退一步委婉提醒“你一直这么盯着我,是不是不大妥当。”
风缱雪问“画画不让人看,沐浴也不让人看,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谢刃厚脸皮了十七年,还是头一回被人与“害羞”二字联系在一起,简直浑身不舒服,于是解释“我不让你看画,是因为我画得难看。”
“那不让我看你脱衣服呢,是因为你长得难看”
“我没有不让你看我脱衣服,我是不让你看我脱裤子。”
“嗯,一样,难看吗”
难看是不难看的,但好看也不能给你看啊于是谢刃抽过一条布巾“闭不闭不闭我捂你眼睛啦”
风缱雪往后一靠,微微侧过头。
片刻后,水声“哗啦”一响,谢刃将自己整个浸入水里,舒服地出了一口气,他将下巴搭在桶沿,眼睛很亮,笑嘻嘻的。
风缱雪便想起了先前写给师兄的那封信,甚是可爱。
结果下一刻,谢刃就屈指弹过来一串水珠。
“”
也甚是讨嫌。
谢刃叫他“你过来一点,我帮你洗头。”
风缱雪背对他靠在桶沿,将头微微抬起来。谢刃其实没怎么做过这种事,但好在不难,他迅速总结经验,只要将对方当成易碎的琉璃小人,怎么小心怎么来就完全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风缱雪问“你在想什么”
谢刃替他将湿发挽起来“想那三把剑。”
风缱雪转过身“你想要”
“南山神剑谁不想要,可又舍不得我自己的佩剑。”谢刃道,“虽不是什么上古神物,但当年我爹送出祖传的芳檀木大柜,才请来了最好的炼剑师,我娘又将她陪嫁的整套红莲首饰都拿出来,投入炉中熔成剑心,用三十天炼出了这把剑。当时师父恰好来家中接我,他想给这把剑取名静心,我娘却不肯,说八十岁的老头子才要静心,她盼我能无拘无束自在逍遥,便给这把剑取名逍遥。”
把竹业虚气得够呛。
风缱雪点头“你娘没错,逍遥也很好。”
谢刃又问“你的剑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玉剑。”
风缱雪道“是师父送我的,叫云破月来花弄影。”
谢刃被这七个字的剑名震住了而更加震住他的是,按照风缱雪一看诗集就困的风格,怎么会喜欢云破月来花弄影这种文绉绉的名字,哪怕叫好大一把剑呢,也更合理。
风缱雪解释“是我师兄取的名。”
而木逢春对于喜欢的、珍贵的东西,向来是不吝字数的,十分大手笔,比如说风缱雪目前养在长策学府的那匹小母马,芳名“酒困路长惟欲睡”的,前身就是二师兄的一匹矮脚小马。
谢刃道“你师兄好像很喜欢给你送东西,他会
来学府看你吗”
风缱雪叹了口气“应当不会。”
主要是木逢春实在太常下山斩妖了,有不少人都见过他,不方便出现在长策学府中。谢刃见他像是有些想家,就安慰“那也没事,等这次课业暂结后,我们都能回家待上一两月。”
风缱雪问“你家在哪里”
谢刃道“杏花城,不怎么出名,你可能没听过。”
风缱雪又问“我能跟你回家吗”
谢刃受惊“啊”
风缱雪找了个理由“我没见过几次杏花。”
谢刃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可是城里连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