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现在继续面试,要多招一批工人送到作坊去。三个工人能最终留下一个合用的就不错,大部分不符合要求,毕竟他们很多人没有做过工,不适应作坊的那种管理模式。
但是只要她最后留下的人,那就是作坊的主干力量。
这两天金台城书院、学府、读书人圈子里突然流传着一个很劲爆的消息,据说京城某位大儒要来金台城巡游,谁若是能得他一见点评指导一下学问,那必然是无比荣耀的事情。
金台城府学长官是王教授,他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胡子花白,但是精神矍铄。他正激情澎湃地给学子们打气,让他们赶紧写几篇好文章出来,到时候挑好的给大儒点拨,顺便也能让大儒看看金台府学的水平。
尤其是新生里的宋清远,这可是得意门生,必须得露脸。
他亲自跟宋清远交代,让他用心写篇文章出来,到时候会举荐给大儒看。他满眼慈祥地看着宋清远,关切道“清远,近来读书是否太过劳累”
宋清远恭恭敬敬道“多谢教授关怀,并没有。”
王教授就问“那怎么清减了许多少年人要勤学苦练,却也当强身健体,身体才是读书的本钱呐。”
宋清远忙致谢,“许是今夏太过酷热,学生有些苦夏。如今金秋凉爽,胃口好了许多,很快就能丰润一些。”
王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当如此。回去好好准备。”
宋清远行礼告退。
同学们听说他被选中特意写文章,都围着他问个不停,还让他指点一二,免得到时候出丑。
宋清远俊秀的眉眼淡淡的,声音也不冷不热,“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又有何宜我于你们指点了,就算先生夸赞于你们科举考试又有何宜先生也不会直接点谁做举人还是进士。”
说完他拱手,然后转身走了。
几个同学受不了他这番清高的言论,“还真把自己当大才了,到了京城也不过尔尔。”
“就是呢,他就是怕我们被先生看中抢了他的风头罢了。走,我们去找别的先生写几篇来。”
他们商讨去找谁,一拨人说去找秦家的谢先生,一拨人去找柳家的岑先生。
岑先生自然也听说了,他正在指点来年要下场考县试的学生们做文章呢,听见有县学府学的学生来找他,他便让人开门迎客。
见面以后一阵寒暄恭维,他们纷纷让岑先生帮忙指点文章,争取到时候能在老先生跟前露个脸。
岑先生有些为难,他虽然当年县试、府试、院试成绩都不俗,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中举,他内心总是有些不舒服的,只是性情豁达,并不会拿来说而已。
人生就是这么玄妙,有人年少成才,十岁出头中了秀才,可二三十了也中不了举。而有些人二十好几怎么也中不了秀才,最后一怒之下花钱捐个秀才,结果又中举、中进士一路做到内阁去。
而这些年轻的学生们都是新晋的秀才郎,就算他们当中有靠着作弊考中的,大部分还是有真才实学。
他们跑来让他点拨,总是有点微妙的。
这时候聂小力从窗外探头进来,笑道“你们也是秀才,为什么要我先生指点那我先生找谁指点去”
有俩学生比较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