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圈人就剩下聂青禾和几个没钱的孩子在那里。
小道士悻悻地把破锣收回去,满身都写着失望透了的样子。
聂青禾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呢我要给钱啊。你们表演得很好。”她从钱袋拿了块碎银子出来示意小道士过来。
小道士眼睛一亮,却又扭头去看那大个子道士。
大个子倒是瞅瞅聂青禾,见她衣着普通,但是却生得眉眼如画,怕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他犹豫了一下,跟小道士嘀咕,然后对聂青禾道“给我们几文钱买个包子就成。”
他怕聂青禾给多了,回去怕是要挨骂,给个几文钱应该没问题。
聂青禾对他俩好奇得很,还没见过这样的呢,人家都是生怕别人给钱不够多,他俩居然还少要点。
她问“道长,你识字吗”
那道士心虚地看了她一眼,想摆手,然后又点点头,“读过几年书。”
小道士立刻大声道“我爹读书很厉害,就是跛了脚不能考秀才了”
那道士羞愧无比,忙让他小声些,他教育小道士,“别吹牛,爹才不是跛了脚不能考秀才,是总也考不上后来才跛了的。不能撒谎吹牛。”
小道士“哦。”
聂青禾瞧着好玩,提醒他们,“那边贴着招工的告示,你们不去看看吗”
小道士“爹,你等着,我去帮你看。”他蹬蹬地跑了。
聂青禾就把一小块五分的银子丢在他们的破锣里,那道士忙不好意思地给聂青禾作揖。
他道“十分抱歉,在下不是道士,就是混口饭。”
聂青禾笑道“你读书识字,给人写书信、写诉状、教孩子开蒙,甚至当个掌柜也行,怎么会出来耍杂耍”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脸,“吓人,找不到营生。”
聂青禾“请问先生贵姓家住哪里”
男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人家给的银子,寻思看在钱的份上也得说实话。
他告诉聂青禾自己叫贺粱,他儿子叫贺重,山重水复的重,他们是金台城下面定县白杨店人。自己从小读书,但是久考不中,后来就想去城里谋个掌柜的营生。结果有一次大雨天走夜路回家,不小心摔下河沟子,把下巴磕坏了。毁了容貌,人家东家就不肯用了,怕吓着顾客。没有办法,他只能想点不入流的手段来混饭吃。
聂青禾问他,“这些小手段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粱惭愧道“有的是看书看来的,有的是我自己好奇琢磨来的,也有听那些江湖杂耍汉子说的。”
聂青禾便没再说什么告辞回美妆楼去。
她路过贴告示的旌善亭,恰好看到贺重在念那个招工启事,他读完以后开心地跳起来,嚷嚷着要去找他爹报名。
这时候有个人不小心扯掉了他的面罩,一下子露出他的脸,周围的人吓得倒抽一口气,立刻四散开了。
有个男人肩上扛着个小男孩子,吓得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妖怪,妖怪”
周围的人都推搡贺重,一下子把他推在地上,他们呼啦散了。
贺重眼睛红红的,赶紧把面罩戴上,低着头像做错事一样不敢看人。
聂青禾上前把他扶起来,笑道“别忘了带你爹过去啊。”
贺重不敢看他,生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