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出口,他都不知道怎么挽救。
他坐在那里,僵着一动不敢动。
聂青禾歪头看他,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看来是说真的,她心里就感动得很,贺驭真是个好人,愿意力所能及地给她庇护。
她笑道“谢谢你有你和洛姐姐,我就不怕啦。”
她当然不会真的正儿八经地跟人家说她和贺驭有什么关系,她又不傻,人家贺驭帮她,她总不能坏人家名声吧。她只需要委婉地点一下,洛娘子是贺驭最看重的表姐,而自己是洛娘子的干姐妹,那金台城的人看在贺驭的面子上就得给洛娘子面子,自然也就不会动她啦。
贺驭对,还有表姐呢。
接下来他们都没说话,阿大恨不得神隐,让自己消失,把空间留给两人。
他真是要替公子急死了。
就在阿大要憋死的时候,听见贺驭低声道“我的礼物,是不是该给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贺驭耳朵就发烧,说完直接浑身都发烫了,可他一点不后悔管她要礼物,那本来就是给他的。
最近他有些忙,一直没机会和她好好说几句话,更没机会做点心吃饭什么的,每次见面都是匆匆打个招呼,所以那个荷包聂青禾一直没送给他。
对于这个礼物,他都要成为执念了,好几次晚上做梦还梦见。一次他梦见聂青禾把礼物送给了那个娃娃亲,不给他了,嫌他古板无趣。还有一次梦见她跟他说“贺驭,绝交吧,以后都不想和你说话了”,梦里他突然就像个孩子一样烦躁得不行,醒了以后还有些愣怔,觉得自己有毛病了。
不仅仅是他自己当回事,洛娘子见了他就长吁短叹,说什么“哎,真是没治了,怎么就这么傻呢,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子,以后眼瞅着我妹子嫁给别人了,可怎么办啊”,“真是个木头,算了,也别挣扎了,就一辈子当木头吧,免得祸害我妹子”,“真是个没用的,连个礼物都拿不到,还天天东跑西颠的瞎忙,也不知道忙什么”。
洛娘子发牢骚也就算了,阿大阿二都来劲了。
阿二不说话,但是每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把眼神扫过他腰间应该挂荷包的地方,扫一次失望一次,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阿大更直白,当着他的面不敢说不好听的,但是也会催“公子,今儿是不是有时间去看看聂姑娘”、“公子,您是不是有日子没和聂姑娘吃饭了”、“公子,聂姑娘今儿还问候您呢,您也不去回个礼”。然后私下里他就会附和洛娘子,“我们公子实在是愁人,还请表小姐多多提携”什么的。
瞧瞧,他说的是人话
昨天他们本来去了附近的卫所,按照正常办事速度得明天回,可他催着把事情早点办妥,今儿就回来了。他就等着阿大说顺路去看看表小姐和聂姑娘,结果那厮又不吭声了,还说什么阿二个锯嘴的葫芦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事情办好,想催着他回家呢。
要不是他主动暗示大枣往柳记来,阿大那厮保不齐就先回家了呢。
听表姐说聂青禾去通判家梳妆,他就想让阿大提议一起去接,可那厮居然说他自己去接。
看在当着聂姑娘的面,阿大帮他说了好话,他决定饶了阿大。
但是礼物得管聂青禾要,那本来就是给他的,怎么能不给了呢
聂青禾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她原本还以为就是一个普通荷包,他家财万贯而且也不喜欢打扮,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甚至还怕自己送他他会嫌弃呢,所以过了那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