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忽略对方眼中显而易见的敌意和醋意,荣膺觉得培养对方作为自己的侍卫,也未尝不可。
严山生的道行还是浅了些,作为一个在侯府的后宅争斗中的赢家,对方的心思,荣膺不需要多想就能够看透,或许他觉得自己隐瞒的很好,可是刚打一照面,荣膺就看出来对方喜欢的是谁了。
就像是大房的堂妹觊觎着他的雪兔一样,好不容易看中的新宠物又被人盯上了,荣膺笑的玩味,心情却十分不好,他捻着手中的碧玉佛珠串,熟悉的人看到他这个动作,就该猜到这时候的他在算计着什么了。
“天寒地冻的,咱们回屋说话。”
单峻海招呼着荣膺,对于这个过于妍丽的少年,他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拘谨,这样的情绪在面对对方的老子时也没有出现过,因此单峻海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或许从来都不曾像他表现的那般亲近他们。
所以面对荣膺时,单峻海一直都是有所保留的,对他而言,荣膺并不是一个如同他父亲一般,值得信赖的人,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碍于荣信,他也不得不和对方保持友好的相处模式,不然现在单家的家业虽然已经不小了,对方依旧拥有随意碾死他们的能力。
跟着荣膺远道而来的那些侍卫被村长带回去招待,而只剩下一口气的顺三等人则是被看管着,等他们离开后,会顺道将这些犯案累累的匪贼带回县城,等待县令的判决。
从荣膺的话中,单峻海知道原来之所以这一次朝廷的赈灾来的如此之慢点原因。
晋朝的律法是极其严苛的,为官者,更是有一套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规矩。
地方官员,二品以下者没有私开粮仓的权利,需要禀明当地总督,然后由总督向京城上报,得到皇帝允许后才能开仓放粮。
往常来说,在某地发生天灾之时,当地的官员就该上书上峰,然后由地方最高官吏禀明京城,由皇帝和其他大臣商议赈灾方式,荣信在得到北方灾民开始向清州迁徙的消息时就已经给总督府去了公文,只是对方一直压着不发,似乎是想要向朝廷掩盖澜江雪灾的消息。
对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荣信尚没摸清,但是他知道,一旦对方迟迟压着雪灾的消息不上报,难民,连带着吃挂落的,还是他。
因此荣信一边在江水化冻,船只终于能够行驶的时候派人通知各县县令赈灾放粮,抓几个趁着天灾抬高粮价,甚至为了粮食能够有一个更好的价钱屯粮不售的奸商杀鸡儆猴,一边又派了荣府的死士进京,想要通过侯府向皇上禀明澜江灾情,用功劳抹消他私开粮仓的罪过。
这番举动,荣信赌上了自己的前程,赢了,或许在今年,他的官位还能再往上挪一级,输了,在皇帝心里留下一个冒进且不尊规矩的印象,即便不被责罚,这辈子,他或许就止步于一个小小知州了。
侯府是荣信的底气,他觉得,自己的赢面很大。
单家人不懂上面的官吏在想些什么,只是唏嘘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的生死在澜江总督,他们的大父母官心里居然还比不上他的官途前程来的重要,要不是对方压着,或许朝廷早就派了钦差赈灾,有些无辜的百姓,或许就不用死了。
“荣叔救了那么多百姓,这是善举,即便做法有违朝廷的规矩,陛下是个明君,定然也是能够理解的,或许还会嘉奖荣叔。”
福宝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并没有怎么听附近的长辈提起过晋朝现在这位皇帝宗庆帝,这一点或许和百姓不敢妄议天子有关。
但福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