璆鸣认真地说“若我是他,我会恨你。”
乔广澜大笑“可惜你不是。”
杜明舟总觉得乔广澜会选择这个时候出国培训有点奇怪,他实在不放心,就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证明确实有这件事,才稍微踏实了一点。
下午三点,杜明舟将准备好的厚衣服、药物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放到后备箱里,开车去了乔广澜家,家里没有人,打电话,打不通。
他派人去查航班,自己又去了医院,去了机场,去了乔广澜过去的家,都找不到人,倒是查航班的手下很快打来电话,说乔广澜不在他说的那趟飞机上,但凌晨五点有一趟去往南半球的飞机上倒是看见了他的名字。
杜明舟已经又回到了乔广澜租住的房子门口,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听着下属汇报,将手机越攥越紧,身体微微发抖。
“我知道了,你去打电话调用飞机,申请航道,半个小时之内我要顺利登机。”
对方答应之后,杜明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一下子将手机掼了出去。
他的心里面像有一把火在燃烧,又是焦灼又是愤怒,扔完手机之后还嫌不够,又狠狠两脚踹在了乔广澜的门上。
“乔广澜,你他妈骗我你居然骗我你他妈躲到哪里去了”
杜明舟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这一嗓子喊的暴躁又沙哑,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你到底怎么了”
他觉得头晕眼花,看不清楚也站不稳,不由伸手扶住了门,门上飘飘悠悠落下一张小纸条来。
原来乔广澜给他留了纸条,只是杜明舟之前心烦意乱,并没有看见。
他深深吸了口气,扶着门慢慢弯下腰去,捡起了地上的纸条,却拿在手里,半天不敢展开。
过了一会,他才慢慢把纸条举到眼前,上面不像意料中的那样写着一些苦衷与叮咛,没有任何的交代与解释,只有龙飞凤舞德八个大字“勿念、勿寻,后会有期。”
怒火瞬间被这句话点燃,从颤抖的指尖蔓延至全身。
纸条在手心里团成一个球,狠狠扔到地上。
杜明舟一拳捶在墙上,压抑着心中的暴怒,脸上的轮廓因为紧咬的牙关,被绷出冷厉线条。
你既然已经闯入了我的生命,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单方面终止这段关系,你不让我找你,可我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偏偏要把你给揪出来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没能找到乔广澜。
心里的愤怒和怨恨或许依旧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被越来越多的思念和担忧掩埋。岁月的脚步不温不火,一年,他痛苦不甘,一定要把乔广澜揪出来锁在家里才肯罢休;两年,他迷茫疑惑,想找到他,问问他,请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但到了现在,杜明舟只想确定他是否平安,过的好不好
只要他过得好,就足够。
可是事与愿违,一语成谶,上穷碧落下黄泉,这个人真的是两处茫茫,两处皆不见。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乔广澜的意思,正是因为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反倒给人无限的希望,正是因为每天都没有找到他,反而让杜明舟觉得每一天他都有可能出现,这也是让他好好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那张揉皱的纸条已经被他捡了回来,抚平之后放在衣兜里,上面“后会有期”四个字,也变成了杜明舟全部的精神支柱。
又是一年的冬天,杜明舟坐车路过熟悉的街道,两边的橱窗上映出流光般一闪即逝的影子。
依稀间,他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