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元衡目送着宁端和席向晚离开,摸了摸下巴才转头回了武晋侯府里头。
“宁端。”席向晚上马车不久便打起帘子唤他,“在虞传身边放人了吗”
“四个人暗中保护,都是好手。”宁端颔首。他原本只安排了一个人保护虞传,还是担心他被俞家报复,但席向晚既然提了,便又多配三个人过去。
左右虞传是个不通拳脚的书生,他全然不知道自己身边是不是跟着人。
席向晚却是对虞传上辈子的早死有些可惜,她从史书中看到这人的许多政见同宁端都是合的,这辈子他若是能活下来,或许能好好当宁端的副手。
虞传自然不知道自己身边跟了四名都察院的精英好手跟随,他兢兢业业考完了会试便安心回家养伤等成绩,心中甚至还有些纳闷怎么近期再没有世家子弟上门来找他麻烦了。
对于会试的名次,他却是没有太多担心的,他实在太明白自己是一定能够中举的了。
若是中不了举,那只能说明宣武帝辛辛苦苦筹备的第二次会试也同样失败告终。
放榜那一日,喜报传到虞传家破院子门口,他果然是会元。
虞传听了许许多多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恭喜,耳朵里几乎只剩下“连中二元”这四个字了,忙了一天才静下来。
他却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暗中瞄上了他。
“这次一放榜,我们全家的脸面都给丢完了”俞家家主大发雷霆,“参考的俞家子弟一共十六人,居然只有两人中举,瞎子也能看得出端倪来”
有俞家的其他人在旁边皱着眉,“这次重考做得滴水不漏,一定是陛下早已经起了疑心,才趁着这次机会动手,这是想将世家一网打尽。”
“前几个月各州掉的人头好似在他眼里还不够多似的这新帝上任,眼看着手里人命就要比先帝登基时还多了”
“宁端毕竟也是寒门出身,父母不详之人,陛下初登基,最喜欢用的自然就是这些没有根基的人。”俞家家主深吸了两口气,才缓缓冷静下来,他喃喃道,“樊子期倒是有句话说得没错,等樊家没了,陛下就要拿世家开刀了”
“汴京城中世家诸多,他难道能一个个管得过来”有人不以为然道,“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照我看,这次的事情很快也会了了。”
“蠢货”俞家家主瞪起了眼睛,“你以为宣武帝还是从前那个玩世不恭的四皇子他和樊家打这一场,又对勾栏瓦肆下手,难道真只是为了整顿他缺的是钱”
“先帝在世时,皇家可”
“那是先帝宣武帝登基时,众多世家几乎没有看好他的,都在暗地里刁难对付过他,难免他记在心中,如今有了正当理由,岂不是要一一报复”俞家家主重重一捶桌面,“就连我儿也被都察院带走至今没有放回来,连见都不能见上一面,眼看着是当做质子按下了”
“这”有人犹豫道,“听说是先前那黑漆漆的安神膏对身体不好,太医院带去的也不止是他一个”
“你仔细想想”俞家家主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被带走的人里面,难道有一个是寒门出身的不都是世家豪族的子弟,这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嫡枝嫡长的还不是宣武帝和宁端趁着这个借口,在堂而皇之地扣人质”
俞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没人说话了。
俞家家主站起身来,他沉声道,“诸位听我一眼,无论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二月我俞家十六名子弟全部中举,重考却只有二人中举,名次也低了许多,这在都察院眼里已经是十足的罪证,定然是要来严查的。其二,大家可别忘了,前些日子出入贡院彻查此事的人,正是武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