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尾巴一翘,喵呜一声,转身蹿出去到黄狗身边,一猫一狗依偎在一起,舒哉晒起了太阳。
阿梨着急她锅里的东西,拍两下薛延的肩膀,“快放我下来,粥就要糊了”
薛延不情不愿又用下巴蹭她两下,这才肯放手。
早饭吃红豆粥和梅干菜,为了满足薛延对肉的渴望,阿梨又多加了一小块腊肉,又细又短,还没有一根拇指长。薛延嫌弃地看了半晌,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吃掉。
吃过饭,又喂了猫狗,两人锁门出去。
院子不在繁华的街市,更临近郊外,树木蓬丛,少有人烟,十分安静。早先时候忙碌了那么些年,现好不容易功成身退了,闲下来反觉得浑身不自在,薛延带着阿梨在城门口的林荫路处搭了个木棚子,给过路人温酒沏茶,偶尔还会做些时令小菜,价格便宜,但什么时候开张看心情。
天凉了不卖,天热了不卖,心情不好时不卖,心情太好时也不卖。
不是为了赚钱,就是纯粹想多见见人,听听故事。
通过这条路的大多是从北往南来的旅人,很多来自于京城,和他们聊天时候,很容易就能听到关于薛闻他们的事。
今个天气不错,路上来往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有两个进摊子里,讨了两碗绿豆汤。
阿梨刚做了凉拌香椿,大方地送上一碟,而后到旁边桌和薛延一起剥竹笋。
午时天热,那两人不急着走,喝茶歇凉,聊些琐事。
其中一个高个子说,“现在这样世道,穷人和富人差的实在太多,前些天在京城做生意,赔的差点裤子都要脱了当掉,但看那些有钱人呢,连着开了三个马场。那么多好马啊,用来给人玩蹴鞠。”
矮的笑了笑,“那你玩的时候,不也挺爽的吗。”
顿了顿,他又道,“人家有钱,自己赚的,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咱们管得着吗。人家薛闻年纪轻轻就富可敌国,十六七岁年纪已经两次下海前往波斯,再看看你,你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所以说啊,人家有钱,那是命中注定,财运来了想躲都躲不掉。”
高的那个酸溜溜,“那你也不看看人家那个家世,父亲舅舅小叔叔,就连发小都是响当当的大官,那含的不是金汤匙,是金马勺啊。”
薛延听得不太高兴,把笋往旁边一扔,站起来就想赶人出去。
阿梨赶紧拉住他袖子,“你做什么”
薛延说,“那人怎么这样,吃着老子的香椿,还损老子的儿子。”
阿梨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拐弯抹角说你儿子花钱大手大脚还任性的人少吗,忍忍得了。”
薛延皱眉拍了下桌子,歪头问阿梨,“你说他怎么又开了那么多马场,脑子有病吗有钱没处花也不是这样花的”
阿梨安抚,“那是他自己的钱,关你什么事呢,你少管。”
“”薛延说,“那你先让他给我娶个儿媳妇来,一天天就知道花钱花钱,正事不做。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可都有了媳妇了,你再看看他,除了疯玩还会做什么,总琢磨着要去波斯,那他倒是娶一个波斯姑娘回来啊。”
阿梨懒得和他说话,嗔他一眼,扭头不理人了。
那边的客人仍旧聊着天,这次却谈到了薛延,薛延指尖一颤,竖起耳朵听起来。
阿梨被逗笑,搡他肩膀一把,“幼稚。”
薛延按住她腕子,倾耳细听那边的对话。
矮个子客人说,“听说前几年时候,薛闻的爹爹离开京城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