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芸来他们家也这么久了,扪心自问,虽然肯定还是不太想接受她,但是乔韵死时赵默成还才三十多岁,也不可能叫他一辈子单身,续弦也是迟早的事情。
韩芸虽然不这么讨人喜欢,但是平心而论,这么多年,也没有对他们兄妹做出过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并不是那种教科书般的恶毒继母。
赵微树语气很温和,“这不是他到底怎么样的问题。”见竹吟还想说话替司凛分辩,他没让她说出来,“很多事情,其实是由不得自己的,大家立场不同,关系太好了,最后只会闹得更加难堪。”
司凛是韩芸的儿子,这个事实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
甚至都有可能,是他的亲弟弟,竹吟的亲哥哥
赵微树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被他很好的掩盖了下去。
乔韵离开时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丈夫,女儿睡在她身侧,她离开时很满足,一直到死,她都从没后悔过当年离家出走,嫁给赵默成的决定。
然后在她去后,韩芸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做起了赵夫人。
真是绝妙的讽刺。
“关系淡一点,对大家都好。”他说。
赵微树很少说这么多话,见竹吟默默听着没有反驳,他神情温和下来,“你以后多出去玩玩,别老待在家里,都闷坏了。”
“嗯。”见他转开话题,竹吟也勉强一笑。
赵微树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凛还能怎么样和她吵架不是已经天天在吵了么,难不成以后还发展到和她打架
想到这里,她想起司凛威胁要把她打进医院,不由噗嗤一笑。
他真敢,她就敬他是条好汉。
拿被子蒙了脑袋,不久,她也沉沉睡了过去。
元宵过后几天,竹吟终于也开学了。
竹吟和赵微树坐车去学校,司凛是不和他们一起走的,他骑车,和陆云展他们一起,竹吟也不知道他目前在学校混成什么模样了,不过反正他走到那里都不缺人。
竹吟鬼鬼祟祟摸到学校。
越沂座位还空着。
她把书包放在自己座位上,准备往抽屉里放书,一摸抽屉,发现里面居然搁着自己之前给越沂的寒假作业,她心里一跳,忙抽出一本翻开。
里面都写满了,字迹居然还和她极其相似。
翻了好多页都是这样。
越沂回座位时,她还在发着呆,看自己的作业本,“班,班长,这是我做梦自己写的么”她举起一本作业,小心翼翼的问,
见她那呆愣愣的模样,越沂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没说话,搁下书包,坐回自己位置,淡淡道,“你就当是吧。”
竹吟自然不信,又看了几页,笔锋还是有些微妙不同的,比她的锋锐,“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字的”居然可以仿这么像,她小声嘀咕,偷眼看了下越沂。
他还真有本事要强行把自己的字拗成她这种丑字,真是难为他了。
她真是无以为报。
越沂在看自己的书。
明显已经没有在和她讨论作业事情的意思了。
竹吟目光停留在他的左脸,忽然想起,那天她留下的那个浅浅的牙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在哪了欸那天实在太匆忙了,她慌慌张张,都记不清到底是在哪里,靠上还是靠下
竹吟托着腮,盯着他,认真回想。
目光一寸寸掠过,从他清隽沉静的眉眼,到秀挺的鼻梁,到削薄的唇好像离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