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抬手帮她扯了扯大氅的帽子,又摸摸她热滚滚的脸颊“莫累到了,回屋可好”
一个大冬天了,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林思浅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我不要回去,哥哥我们堆雪人吧,堆个大大的雪人。”
屋檐下的灯笼映照下,小姑娘脸颊通红,一双眼睛熠熠生辉,陆离不舍扫她的兴,无奈笑着“这么喜欢雪”
林思浅情绪高昂,拽着陆离就往院中走“那当然,这么大的雪,我可是头一次见呢。”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兴奋。陆离笑而不语。
郑福先一步叫小太监取了铲子来,林思浅兴致勃勃地接过,递给陆离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两人铲雪堆起了雪人。
大家伙也都凑上来,你一捧雪他一捧雪帮忙堆。等到一个一人高的雪人堆好,林思浅又拿炭块和树枝等给雪人做好了鼻子眼睛嘴巴还有胳膊。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堆过的第一个大雪人,林思浅围着转了好几圈,那爱不释手的模样,好像恨不得把它搬到屋里去。
陆离看得好笑,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时辰不早,先回屋用膳,晚些时候我将这雪人画下来给你。”
跑了那么久,林思浅确实有些饿了,乖巧地点了头。
吃过晚饭,林思浅拽着陆离到桌边,磨着他立马开画。
“好。”陆离笑着应,指了指前面的椅子“浅浅坐,我把你也画下来。”
“那你把我画成女侠。”林思浅兴冲冲地跑去拿陆离挂在墙上的剑。
往日里间陆离拿得轻轻松松,她以为不重,结果一上手才知道那么沉的,费劲巴拉抱下来,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差点儿砸到自己的脚。
“当心。”陆离闪身到了近前,把人扶稳,捡起剑来“身体太弱,还要多加操练才是。”
林思浅才不想操练,从陆离手里把剑抱过来,吭哧吭哧走到椅子那坐好,摆了个潇洒的姿势“画吧,把我画得英姿飒爽一点哦。”
陆离笑着摇了摇头“好。”
宋尚书府上,宋书勉披着厚重的大氅,面容戚戚,拿着一壶酒独自坐在院中。
也不知坐了多久,肩上头上已经满是雪白,面色更是惨白。
微微颤着的手中拿着酒壶,却不喝,时不时地倒出一杯,洒在地上。
常顺劝了许久他不听,给他拿个垫子让他坐着也不肯,就那么坐在落满了雪的石阶之上。
想强行把人弄回屋去,又怕他气得呕血,无奈之下,常顺只好让人赶紧去给大公子报信。
宋书勤得了信,急匆匆赶来,一进院门见到此景,心疼得直皱眉。
他走过去,先把宋书勉头上和肩上的雪扑落,随后把自己的大氅解下来披在他身上,帽子扣在他头上,陪着他坐在冰凉的台阶上,用力揽住他的肩膀“书勉,心中若闷,跟哥说说。”
宋书勉摇了下头“大哥,我没事。”
宋书勤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
兄弟二人默默坐着,宋书勉把酒壶里的酒倒在酒杯之中,一杯一杯地泼洒在地上。
见他脚下的酒已经结成了冰,宋书勤叹气“书勉,为兄不知你这是在敬谁,但你这般泼洒下去,怕是神仙也得喝醉了。”
一听这话,宋书勉冻得冰凉的手一顿,把酒杯里的酒倒回酒壶“是我大意了,是我的错,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见自家弟弟神神叨叨自言自语,宋书勤迟疑了再迟疑,还是问出口“书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