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理直气壮道“难道当姐姐的就活该干活我就是不能让他们养成这种观念,觉得自己是男人就可以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男女平等懂不懂”
“我看你们家是女尊男卑。”水云道。
林然然不甘示弱地反击“你们家才是呢前儿是谁把关主任关在门外不让进屋的”
“谁告诉你的”水云怒道。
“整个供销社都传遍了好不好关主任大晚上的在门口坐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让下夜班的人看见了。”林然然窃笑,“人家不就喝了点儿酒么,你至于吗”
水云脸上挂不住了,掐着林然然的胳膊肉“赶紧去开会”
林然然叹气”我们部门哪有那么多会可开,现在一天三次开的比你们还勤快。“
水云嗤笑道“不就是那个叶晖么有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幺蛾子,打从成了党员就嘚瑟个没完,老关都嫌他事儿多。”
水云的抱怨也是整个供销社员工们的抱怨。年后,单位推荐了几位表现优秀的干事入党,顺便提了工资和职位,林然然和叶晖就是这一批党员中最年轻的。
林然然可有可无,叶晖却跟被加冕为王似的,在单位里作兴起来,天天在食堂都有女员工大着胆子去跟他搭话。叶干事十分亲和,跟同志们打成一片,每天在食堂都可以看见叶晖身边坐着好几个女员工,他的对象陈璐表情幽幽地坐在一边。
会议上,叶晖慷慨激昂地讲了半个钟头的废话。林然然哈欠连天,跟对面的同事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终于有人怼他“一个分宿舍的事儿,开了多少次会了,你们单身汉没事忙,可我还得回家带孩子呢。”
“就是,我家里一大盆衣服还没洗呢。”
“我要赶着回家做饭。”
有了个带头的,大家伙纷纷拆台。
“大家安静,安静”叶晖十分有领导派头地双手下压,让大家伙安静下来“临时工虽然是没有编制的,可他们也是我们的阶级兄弟现在临时工们的宿舍还没有着落,我认为我们责无旁贷应该为临时工兄弟姐妹们解决这个难题”
叶晖说得义愤填膺,张东红和陈璐都是一脸钦佩地看着他,负责管理这一批新进临时工的干事也连连点头,其他人则面面相觑,一个有宿舍的员工道“单位的宿舍就那么多,正式工和已婚员工的宿舍问题还没解决呢,哪儿顾得上临时工”
朱玲玲跟林然然对视一眼,撇了撇嘴,林然然忍着笑摇头,示意她别多话。
有人却忍不住了,张东红开口道“现在宿舍这么紧张,十个临时工挤一间宿舍,可有些人却占着1室2厅的宿舍。”
会议室里顿时弥漫开一股诡异的沉默,长耳朵的人都听得出张东红在影射的是谁,不对,她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指着林然然的鼻子说“你赶紧把宿舍腾出来。”
朱玲玲眉毛一竖就要起来喷她,却被林然然按住。
叶晖和张东红都是满眼谴责,其他人或看着热闹或冷眼旁观,眼神也都纷纷落在林然然身上。
诡异的沉默中,林然然巍然不动,鼻观眼眼关心,只当他们是空气。
“咳咳咳”叶晖咳嗽得喉咙都快破了,林然然仍然不搭理他。叶晖只好主动开口“既然有些同志不承认,那我只好直接点名道姓了。”
“林然然同志,你跟我是同一批入党的,咱们都是单位里最年轻的党员,理应为同志们作出表率。现在临时工姐妹们在宿舍问题上遇到了难关,请你发扬风格,腾出一间房帮助临时工同志们解决这燃眉之急吧“
叶晖说得慷慨激昂,把自己都给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