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晴看向屏幕,9月5日,又点开日历,看清年份,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
17年前。
卢月晴整个人都蒙了,下一秒,捂着脸哭了出来。
外婆被吓了一跳,忙过去问“好好的,怎么了”
卢月晴用力摇摇头,靠在妈妈的肩上又哭又笑。
到底是亲生女儿,外婆神情软下来,轻轻顺着她的背,过了好久,卢月晴才渐渐止住哭声,抽着鼻子坐起身,不好意思地看着妈妈被自己哭湿的肩。
外婆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回去给我买件新的,要比你以前买给你婆婆的贵。”
“好。”卢月晴破涕为笑,连忙点头。
起床简单洗漱后,卢月晴跟着母亲去看住在其他病房的绡绡。
在路上,外婆给她讲了那天后来发生的事。
当时高速上雾太大,后面的车没刹住撞了上来,除了卢月晴,有几个保镖也受伤,不过不严重,都是轻伤。
他们现在在顺平市的医院,卢月晴脑震荡昏迷,因为担心顾景扬父子几人,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没好好休息,这次昏过去直接睡了将近两天。
县医院条件不好,绡绡包扎完后,也被顾景扬转到这里,现在在另一间病房。
母女两人来到病房门口,外婆推门二入,卢月晴跟在她身后,脚步顿了一下,才有些紧张地迈进去。
绡绡中途醒过一次,这会儿又睡了。小姑娘躺在床上,为了方便伤口包扎,头发被剃掉,贴着白色的纱布,显得那张小脸苍白可怜。
左腿打着石膏露在被子外面,睡梦里的小女孩睡姿不老实想要动弹,被坐在旁边的卢外公一把按住。
卢月晴愣愣地看着女儿,眼泪又一次滑落下来。
自从母亲死后,她和女儿之间就没有过平静见面的时候,卢月晴还记得她从医院醒来,女儿告诉自己母亲离世的消息时,那个厌恶憎恨的眼神。
也记得少女大哭着,声嘶力竭地质问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时的绝望痛苦。
更记得女儿躺在医院中,抢救无效后的冰冷身体。
卢月晴颤抖着走过去,握住女儿被子下的一只小手,再次泪水决堤。
“妈妈,拿被单擦鼻涕是不道德的行为。”
一道因为刚醒,而显得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卢月晴猛地抬起头,和女儿浅琥珀色的眸对个正着。
小女孩打个小呵欠,抽出手摸摸妈妈的肩膀“妈妈,早上好”
卢月晴“”
别以为你笑的可爱,我就没注意到你在我衣服上擦手
两股记忆还没完全重合的卢月晴,感觉一股熟悉的憋屈感席卷全身。
她面无表情拿手擦掉眼泪,换来女儿一个“咦,这么脏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妈妈”的嫌弃眼神。
没有人关心她受伤的心灵,外婆和外公把碍事的女儿丢开,凑到床边对他们的心肝宝贝嘘寒问暖,绡绡享受着外公、外婆的照顾,没有留给没用的妈妈半分眼神。
这样的情形持续到顾家父子和长生的到来,顾景扬守到绡绡第一次醒来,才去附近的酒店休息,现在带着孩子们和早餐过来。
三个孩子一进来立马围着绡绡热心关怀,外公外婆打开饭盒给绡绡挑她爱吃的菜。
夫妻两个站在最外面,顾景扬看到卢月晴,嘴角动了动,柔下表情“你醒了,身体怎么样,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卢月晴和他对视,思绪飘忽。
这样面对面的情景恍如隔世,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