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一声,隔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完全无法引起在场其他人注意,她叹口气,用手肘捅了捅旁边正半坐着起哄的男人。
“干嘛,诶,干嘛”男人本不耐烦,意识到是全世界“唯二”的女性在叫她,果然转头看她。
素意抬抬下巴朝地上的割喉伤员示意了一下。
“干嘛,没死呢”男人答。
是啊,但是素意抬起被绑住的双脚,狠狠踩在了那伤员的脖子上,还碾了碾。
只听噗叽一声,已经凝固的胶体上下忽然爆出了血液,那是刚被稳定的伤口再次被踩崩了
伤员猛地睁眼,大张着嘴咯咯了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再次厥过去,生死不明。
“啊啊啊啊啊你他爹的”那男人眼睁睁看着兄弟被踩死,气冲丹田一声怒吼,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下一秒,素意又挨了狠狠的一拳,她也倒在长凳上,和罗兰面对面。
罗兰眼睛快滴血了,呜呜直叫,声音嘶哑。
素意也很无奈,她可以坐看这些人为自己一头热的付出,她可以嘲讽他们的痴心妄想或者说是一厢情愿,但不管再怎么冷心冷情绝情绝义,她首先,绝对,不能容忍强暴。
这是原罪,一切罪恶的开始。
她不想再看罗兰满溢着各种感情的眼睛,也不顾周围人骂骂咧咧或者污言秽语,再次闭上眼。
太累了,太没意思了。
就在又有一个人借着当下的气氛要摸上来“上一下女人”的当口,一声巨响忽然响起,似乎是同一边的轮胎一起爆胎了,车子猛地往另一边翻了过去,车厢里的人猝不及防之下东倒西歪,素意也从车凳上滚了下来,恰好滚过地上的伤员,他又闷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
“司机在干嘛”
“车怎么了”
四面都是询问声,所有人拿起了随身的武器,不停的呼喊着微讯中的司机。就在此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都看到,车厢前面与驾驶室之间的金属挡板上,忽然被扎进了五个爪子,那爪子缓缓下滑,在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中,竟然削铁如泥般,在挡板上划出了五条狰狞的裂痕。
划完了这五道,那爪子换了方向,又继续咯吱咯吱的开始划另外五道。
这缓慢而令人汗毛直立的动作,简直要撕裂车厢里的人的神经,更何况还有浓郁的血腥味自裂痕里飘出来,有新鲜热腾的血液从那爪子尖滴落。
“阿阿阿阿阿阿”有人颤抖着张嘴了,却结巴了十来声才说完全,“阿迪”
素意听到,有人咽了口口水。
她没见过阿迪的爪子,但她在裂缝中,看到了属于一双熟悉的,似人似豹的,明黄色的双眼。
它以一种冷血动物的目光望着里面,却用一种成年杀手特有的节奏折磨着车厢里的人。
素意身边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一把抓住素意的胳膊厉声大叫“你别过来我手里有陆”
轰
话音未落,他忽然嗷的一声,素意身上一松,感到身前有什么东西突然紧紧的贴在了皮肤上,而她的身边所有的绑匪突然全部都往后跌去,猝不及防之下他们全都扣动了扳机,木仓声响成一片,与此同时两根细柱子从天而降穿透车舱扎在她斜后方,拉起一张淡绿色的半透明护盾拦在了她和罗兰的后边,一瞬间挡住了几乎全部的攻击,剩下的漏网之鱼都打在两旁的车壁和他们自己人身上,一时间硝烟四起,哀鸿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