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嘉元帝大为震怒,更让常似之一党感觉到了恐惧。
于是, 陆微趁机将变法一体推行了下去重新丈量田亩,田赋、徭役等其他杂税总为一条,合井征收银两, 按亩折算, 再行缴纳。
如今京城及周边四省新法进展顺利,南方虽然水患未除,且流民泛滥,但各州县已经积极行动了起来。
京城的勋贵圈被变法搞得焦头烂额,如今几位重量级人物聚在一起, 还来了顺天府,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更何况皇上呢
老晋安侯转过身,小跑几步,一拉衣摆就要跪拜
嘉元帝道“朕乃私服,诸位就不必多礼了。说说看, 诸位此来顺天府所谓何事”
老晋安侯道“启禀皇上, 老臣来顺天府,是为了吾儿季昀松的身后事。”
嘉元帝的目光落在抱着孩子的云禧身上, 心思一转, 顿时了然,“季昀松确定是你季家的骨血了吗”
晋安侯道“启禀皇上, 麒麟军找到了当年带走他的家仆。”
嘉元帝颔首, “所以云大夫不同意豆豆回季家,还是不同意解除小季大人的入赘身份”
晋安侯看向云禧,“回禀皇上, 云大夫都不同意。”
“哦”嘉元帝听说过季昀松的事。
从男人和一个家族的大家长的角度来讲,老晋安侯做得没错。
如果季昀松确定是季家人,那么晋安侯有权要求他想解除赘婿身份即便季昀松回来也是如此。
马车颠簸一路,云禧的怒火早就平息了,热血一退,脑子也清醒了。
她想明白一个问题她是妻主没错,但晋安侯也是季昀松的祖父,而且,季昀松当初的确不是甘愿入赘,如果对簿公堂,她不占任何优势。
嘉元帝思考片刻,看向府尹林焕然,说道“这是林大人的案子,朕旁听就好。”
“这”林焕然的额头上冒出了虚汗,“是,为臣领旨。”
一干人进了大堂,早有衙役在大堂一侧摆了几张桌椅,嘉元帝和三个勋贵按身份分别入座。
云禧抱着豆豆站在堂下,一干衙役手拄杀威棒侍立两侧。
豆豆眨着大眼睛四下观望一周,问云禧“娘,他们要,干什么”
他记性虽好,但说话依然断续,不能一次性说很长的句子。
云禧道“不干什么,豆豆看热闹就好。”
顺天府大堂向来都是极为严肃的地方,但今天却显得有些儿戏就因为看热闹的人太多,年龄跨度也大,大的几十岁,小的不到一岁半。
林焕然心里紧张,落惊堂木的时候力气就大了些,“咣当”一声砸下来,吓得豆豆小身板一哆嗦。
豆豆立刻告了个状“娘,他吓唬人。”
大堂空阔冷峻,童音清脆婉转,对比强烈,格外有喜感。
“噗嗤”嘉元帝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了。
几位勋贵也捂住了嘴。
林焕然勉强憋住笑意,“晋安侯,云大夫,你们哪位是苦主”
晋安侯道“老夫和犬子是苦主。”
林焕然见云禧没有异议,又道“那就请晋安侯说一说,状告云大夫所为何事吧。”
晋安侯与季广安对视一眼。
晋安侯有些艰难地说道“林大人,季昀松是我儿广安的嫡长子,他一岁时被家仆抱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