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荤话的年轻男子不乐意了,“她是大夫,这样的话还能听得少了既然敢做就别怕人说”
季昀松面色铁青。
云禧查完骨头,直起腰身,“老人家骨质疏松,右手桡骨、尺骨折了两节,有粉碎性,但好在其他骨头没事,也算幸事一件。”
说完,她看向年轻男子,“你说的很对,我做了大夫,的确不该怕说,但这是我的医馆,我在我的地盘救治你的祖父,你不但不感谢,还口出污言秽语,我家不欢迎你这样的人,你出去。”
两名中年男子凑上去看了看,只见老人家的右臂明显变形,面条似的瘫在一边。
那弟弟一拍大腿,“还真是,黑灯瞎火的都没看见,就这么又拽又背地把他老人家弄来了,惭愧啊爹,儿子对不起你”
年轻男子自知理亏,不敢再辩,灰溜溜地带着小厮出去了。
那大哥又行一礼,“在下姓常,名可进,字勇毅,西城兵马司指挥,感谢云大夫大人大量。季大人千万别生气,在下回去就收拾那个兔崽子,决不轻饶。”
西城兵马司,是负责西城的治安、缉盗、沟渠,以及环境卫生等等的衙门。
常可进对他们这一片正管,且与季昀松同级。
季昀松见他态度真诚,便也罢了,“常大人言重了,不懂事好好教便是,我们去那边等。如果常老爷子有事,内子有事会叫你们的。”
常可进道“好好好,这大半夜的,辛苦云大夫了。”
季昀松陪着一干人去接待室了。
云禧嘱咐常家小厮几句,挂上帘子,让他们给常家老爷子换衣裳。
她洗两遍手,抓了些空间里的药,让前来帮忙的王铁柱用药罐煎煮,然后去柴房取两节木柴,用柴刀修齐整光滑,再用绷带缠好。
弄完这一切,常老爷子已经被收拾好了。
云禧道“老爷子,您忍耐一下,我先把骨头正了,再用夹板夹上,只要你不动它,一两个月就好了。”
常老爷子艰难地说道“靴靴。”他嘴歪眼斜,口齿漏风,连“谢谢”都说不好了。
“不客气。”云禧专心正骨。
碎骨不算严重,但收拾起来并不简单,先拉伸复位,再捏拢碎骨,她费了好一番手脚才一一复原,打上夹板,最后用绷带以合适的松紧度捆扎了起来。
这时候,王铁柱的药煎好了。
云禧让他找来两只大碗,来回颠倒药液,以加快降温,盏茶的功夫后,给常老爷子服了下去。
一个年轻男子道“云大夫,我祖父可以回家了吗”
云禧沉吟片刻,“先观察一下,晚上吧。如果可以,你们在家准备一张这样的小床,更方便伺候一些。”
那年轻男子恍然,“这话有道理,行,我们晚上再来。”
季昀松和常可进听到话音,立刻结束了谈话。
常可进快步走了出来,“云大夫辛苦,皇上过几天从西边出城,在下差事极多,家父就拜托了。”
云禧道“常大人不必客气,只管去忙便是。”
他的弟弟常可为也道“大哥你去吧,包在我身上。”
看完常老爷子,外面已经蒙蒙亮了,云禧从医馆出来后,顺便去前院给王老头复诊,重新抓一剂药,让王铁柱煎上,这个兵荒马乱的早晨就算过去了。
她如常练功、锻炼,吃早饭,然后带着王家三口做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