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抓药回来,煎好,王一鸣用汤匙撬开罗老太爷的牙关,硬灌了下去。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罗老太爷泄下一堆恶臭,很快便醒了过来。
宁老先生再诊脉一次,六脉依旧细弱,确是六阴脉。
他根据罗老先生的实际情况,对药方进行调整后,告辞离开了罗府。
在回去的路上,他对王一鸣说道“巾帼不让须眉,这位女大夫好生了得呀。”
王一鸣深以为然,“难怪一个妇人家敢自立门户,确实了不起。”
宁老先生叹息道“今天多亏了你唐师哥。”
他是唐有为的老师,今天叫云禧过来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是替自家学生试探其来路根基,以免得罪了人;二是不想有人在京城草菅人命,出于社会责任感,考较考较云禧的意思。
没想到,考较不成,他们四个老家伙反被云禧将了一军。
王一鸣道“老师不必挂怀,谁能想到罗老先生会是这种奇异脉象呢。”
宁老先生点点头,“的确有些阴差阳错的原因,但到底是老夫大意了。”
罗英杰先找的是络腮胡盛泓他们仨,他最后一个来,听了病情分析后先入为主,只摸六脉,便确认了罗老先生的病情,完全没往“真热假寒”和“六阴脉”上去想。
大夫,不同于其他行业,大意了就会要命。
从某种程度上讲,云禧挽救了宁泽清作为医者的清誉。
王一鸣继续安慰道“云大夫的祖父是游医,见多识广,一定见过这种疑难病例,云大夫也是赶巧了,医术未必高明。”
宁老先生对他的定论不置可否,道“凡为医者,性情温雅,志必谦恭,动必礼节,举止和柔,这位云大夫年岁不大,性情修养都不错,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啊。”
王一鸣道“那老师要不要再收个女徒”
宁老先生摇摇头,“游医手段驳杂,跟咱们不是一个路子。”
王一鸣也想起了“江湖人士”四个字,感叹道“也是,不知其根底,万一有仇家什么的,就麻烦了。”
宁老先生道“你备上四样礼物,等过两日闲了,我亲自去枯荣堂走一趟。”
王一鸣道“弟子愿服其劳。”
宁老先生摆摆手,“这不必。”
三天后,一个年轻人带着小厮到了枯荣堂。
“云大夫在吗”年轻人问门口卖仙草冻的丁婶子。
丁婶子道“云大夫正在针灸,公子若是有事可在堂里坐等。”
“好,有劳。”年轻人绕过丁婶子,进了堂内。
堂内空地上铺着一张大地铺,两个小男孩坐在中间,正在摆弄几个小玩意。
“啊”更小的男孩抬头瞅了年轻人一眼,扭头朝帷幔处喊了一声。
“知道了。”云禧正在按摩,听见丁婶子和年轻人的对话了,“客人请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盏茶的功夫后,她帮杂货铺老板娘李婶穿好外衣,拉开帷幔走了出来,朝那年轻人点点头,嘱咐道“李婶可以找棵合适的粗树杈,手臂挂在上面吊一吊,对恢复很有帮助。”
李婶扭了扭水桶腰,“居然一点都不疼了,云大夫好手段。”
云禧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好是暂时的,李婶按照我说的办法做,效果更好。”
李婶从荷包里数出三十个大钱,“好嘞,婶子记住了,就按你说的办。你先忙着,婶子改天再来。”
“好,那我就不送婶子了。”云禧应一声,取出手帕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