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的小半边身体贴在闻舟尧身前,听着闻舟尧说话,他闭了闭眼睛,觉得心脏微微紧缩,是那种酸胀的难以言喻的感受。
“哥。”林俞贴着他的肩膀,缓缓开口说“我都长大了。”
长大到可以撑起意玲珑,撑起林家。
成长为独立于世,也可以走得很好很骄傲的样子了。
闻舟尧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我知道。”
看着林俞那么突然地,毫无准备地出现在寝室楼下的时候,闻舟尧就知道。少年褪去年少的稚气,羽翼丰满。
几年前在意玲珑门口,那个笑着让他一路顺风的人,这一路来走得稳步且迅速。
他长成了一如预料中那样很好很好的模样。
闻舟尧不是个爱把什么情绪都宣之于口的人,年少时没了父母,和闻家有了密切往来的这几年经历,越发让他的性子深沉内敛了几分。
他打小看着小孩儿所有娇宠背后的忧虑,老和尚的预言林家每个人都知道,忧思忧虑,这话从没有在林俞身上消失。
只是这些年他走得太成功了,远远将周围人的顾虑甩在身后。
用行动证明了他可以。
他所有的决绝向前,不留余地,孤注一掷,隔着这千万里的距离闻舟尧一一知悉。只是他从不评判,不干扰,也不主动上前。
因为他知道小孩儿终有一天,有自己想要停留下来的那片刻。
抛却所有,在这一点上,闻舟尧是心疼的。
当他毫无征兆地出现,饶是淡定如他,呼吸也曾紊乱过几分。
“在哥这儿,不想长大也是可以的。”闻舟尧说。
林俞闷声,“你就说得好听,你不总是说,林俞,你知不知道自己几岁”
林俞故意学闻舟尧以前说教的语气。
闻舟尧笑了声“还记仇十八,都记着呢。”
他们俩在后座挤得太近,无视前排司机欲言又止的目光,半个小时后,一路停到了林俞下午订的那家酒店门口。
林俞披着衣服下车,带着闻舟尧进了酒店。
他订的房间在高层,夜晚能看见渠州大半个城市的夜景。这几年城市渐渐高楼林立,看得多了,在渠州这种偏远地方,一眼望出去就觉得辽远空阔。
“我喜欢这里。”林俞站在窗边回头对闻舟尧说。
闻舟尧把包放到沙发上,直起身跟着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说“还不错,但渠州并不宜居,建京更适合长久居住。”
林俞转身,靠着玻璃窗看闻舟尧给收拾行李,然后问“你呢毕业打算是什么留在这边,还是去西川”
林俞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建京列入候选名单。
因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如今,闻舟尧走的这条路,都证明建京并不
适合现在的他。
闻舟尧把林俞下午那会儿脱下来的衬衣塞进包里,然后说“都不是,去敦州。”
“敦州”林俞瞬间从窗边站直,皱眉“怎么去那边”
林俞印象中的敦州就是暴乱和不安全的代名词,他三年前刚开分店那会儿去了一趟那边,刚好遇见当地的一起大型抢劫案,当时店里的一名伙计还受了伤,从此林俞就彻底打消了往那边发展的打算。
林俞很焦躁,不等闻舟尧说什么,就走到他哥旁边说“就不能不去我听说k大往届毕业的大多数都留在了渠州当地,你要觉得不合适,西川也是个很好的选择。闻家所有的关系网都在那边,就算你要实绩,也可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