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却无法更改,这比无知更要残忍。
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频繁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无论答案如何,都无法回避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如今的他,寿命所剩无几,已经无力承担容思勰的未来了。
他之前不惜拼尽一切,也要夺回容思勰,可是上天却和他开了一个玩笑,或许他有手段赢得容思勰,可是他的寿命,却已无法陪伴心爱之人。
既然如此,他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放手,让她带着新婚的期许,雀跃地走到另一个人身边。
几月前他坑害萧谨言做驸马,可是现在,赵恪反而庆幸,萧谨言成功化险为夷。
仿佛积累到一个爆发点,从一个月前开始,他的身体徒然转差,咳血成了家常便饭。
他自嘲地想,枉他还暗讽容思青不自量力,可他自己又能比容思青,多活几年
赵恪嘴里还带着血腥气,但还是坚持着说道“阿勰,一定要幸福,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容思勰的脚步只是稍微顿了顿,但最终,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堂内,楚漪等人正在找容思勰。
看到容思勰从后面出来,楚漪围上来,疑惑地问道“七娘,你去做什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容思勰摇了摇头,道“无事,了却一桩旧事罢了,以后再不会了。”
容思勰想,她大概知道前世她和赵恪是什么关系了。
但那又如何。
人生没有重来。
从东市回来,容思勰又恢复到无所事事的状态。
而其他人,却是忙到飞起。
不说同时准备两桩婚事的宸王府,即使承羲侯府,也颇为繁忙。
内定的世子与郡主的婚礼,当然要大办。
承羲侯府向来低调,这座古老的府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这日,承羲侯把萧谨言叫到书房。
萧谨言看到自己暴躁又睿智的祖父背对着他,站在一幅画前。
这幅画是萧府的不传之秘,历代只有家主能见。
因为画上之人是乾宁公主,公主的画像何其珍贵,更何况这幅画的落款是萧景铎,初代承羲侯。
据说,这是萧景铎和乾宁成婚后,亲笔为妻子画下的肖像,而画上的题诗,相传是乾宁公主的手迹。
萧谨言暗道荣幸,没想到他沾了祖父的光,能一览开国初期,两位传奇人物的遗迹。
承羲侯端详着画卷,忽然问道“四郎,你现在,是大理寺寺丞吧”
萧谨言不知为何祖父突然问起此事,只好如实回道“是。”
“大理寺丞才从六品,我们萧家儿郎流血流汗,但从来不出孬种。你从六品,和光郡主从一品,这成什么样子”
“祖父”萧谨言大惊,忍不住喊道。
“行了,我意已决。”萧老爷子转过身,难得露出笑意,“我已经老了,拘于过去,不敢再往前走。开始我不信你能顾全家族和感情,可是你用行动证明,你确实可以。既然你能向圣人讨回赐婚圣旨,我这个为祖父的,不好一点新婚贺礼都不给。侯府,早该交到年轻人手里了”
承羲侯,赐爵于乾和元年。乾和八年初,特封为世袭罔替超品侯。
阳朔二十一年八月,萧老爷子上书,请封萧谨言为承羲侯。
圣允。
萧谨言,成为大宣历史上极少的,二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