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这才得知,若是他们不将老王妃接走,恐怕宸王都不会将剩下的财物分给他们。几人暗骂宸王和黎阳阴险,但还是少不了要陪着笑脸。
争论中,没有人发现,老王妃的气息越来越弱,她口中不住喃喃着“不许分家”,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状。最后,老王妃头一歪,晕倒在榻上了。
“老夫人,您怎么了”
宸王和黎阳从荣安堂回来时,容思勰兄妹几人都已经等在嘉乐院了。
听到下人的通报声,容思勰几人连忙迎上去。
“阿父,阿娘,怎么样了”
黎阳脸上带着快意的笑容,用力地揉了揉容思勰的脑袋“成了,一个月之后,你再也不用去荣安堂请安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容思勰愣了一下,才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黎阳但笑不语,她才是那个做梦的人。从入门到长子议亲,快二十多年,那个恶毒的女人一直压在她的头上。现在,这个毒瘤,终于要彻底从她的世界中离开了。
黎阳长舒一口气,积压了二十年的郁气,今朝终于排遣了出来。
容颢宗兄弟几人的脸上也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宸王今日车马劳顿,又是赶路又是面圣又是分家,容思勰几人都不欲耽误父亲休息,得到了分家的准话后,就纷纷告辞。
容思勰出门时,突然听到黎阳和容颢宗说话。
“大郎,现在你父亲已经回来,改日,我们去忠勇侯府提亲罢。”
容思勰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片刻沉寂后,容颢宗的声音悠悠传来。
“母亲,不必这样着急。”
这些天容颢宗一直再想一个事情,他究竟是容颢宗还是王府世子。他的名字中带着“宗”字,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承载宗族的责任和希望。这么多年他也是这样做的,他所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府,可是抛开王府,他又是谁
容颢南和容思勰语焉不详地来劝他,他虽然明白她们的好意,但真正困扰容颢宗的并不是感情。扪心自问,他只见了高梓萱三四面,他羡慕高梓萱无忧无虑、随心而至的性情,很想将这份自在放到自己身边,可如果说他多喜欢这个人,倒也不见得。
容颢宗愿意为家族牺牲兴趣和自由,但是婚姻大事,他总觉得不该如此草率。楚漪也是一个被家族量身定做出来的嫡长女,容颢宗几乎可以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正是如此,容颢宗才不愿意这么快定下,在他没找到责任和自我的平衡点前,他最好不要耽误另一个女子的终生。
然而容颢宗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所有人只看到他第三次推拒婚事,黎阳的声音中带上逼迫“为何”
容思勰想到端午看到的那一幕,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似乎过了许久,也可能只是一瞬,容颢宗的回话声响起。
“儿子未曾做好成家的准备。待我想清楚之后,再谈成家之事也不晚。”
再后来的,容思勰就听不到了。
她抬起头,和同样停在门边的容颢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
宸王府分家之事,在宸王的安排下,迅速传遍长安。
满京轰动,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宸王并不站在皇后这边。皇后前脚赐婚,为了和皇后家拉开距离,宸王后脚就分家。
皇后和平南侯府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许多人幸灾乐祸地看赵家的热闹,赵家人妄图趁宸王不在,用赐婚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