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和刘五娘想象的差不多,跨院里的下人看到刘五娘畅通无阻地进来,不清楚情况,也都不敢硬来,只好偷偷跑去禀报主子。偏偏这时候大郎君和二郎君都被王爷带出去了,书房里的主子只剩八郎君和郡主。郡主和八郎才七岁,哪能主事就在书房的下人们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郡主从屋内出来了,可巧碰到了刘五娘。
刘五娘看到容思勰从正屋出来,理所应当地认为容颢宗也在此处,她心里颇有些得来全不费工夫之感,正要绕过容思勰往屋内走,却被容思勰拦住了。
“表姐留步,外书房乃是王府重地,表姐最好不要擅闯。”
去路被阻,刘五娘心里不悦,而且容思勰的话中分明说她是外人,这让刘五娘格外不舒服。心中有气,刘五娘的语气里就带了情绪,“七娘这话真是奇怪,你带着这么多侍女出入无阻,我来书房看一看你们就成了擅闯还是说,这地方你的侍女进得,而我却进不得”
“表姐今日火气怎么这么大”容思勰脸上带笑,眼神中却毫无笑意,“不过表姐有一句话说对了,这里外人确实进不得。外书房是阿父办公的地方,书房里面不知道堆积多少启吾卫的案卷,阿姐你应该知道,启吾卫是什么地方吧”
刘五娘怎么会不知道凶名在外的启吾卫,她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启吾卫的东西,一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就惹祸上身了。刘五娘之前没想到这一茬,也没料到容思勰诈她,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了许多。刘五娘心底已经有些慌了,但还是不肯在容思勰面前落了下乘,她指着站在容思勰身后的阮夜白,质问道“既然外人不得进入,那她一个卑贱的侍女,凭什么能出入自如”
“表姐慎言。”容思勰连礼貌性的微笑都懒得维持了,“这是宫中有品级的女官,你这番话,仔细追究起来是以下犯上”
“你有品级”刘五娘不可置信地看向阮夜白。
阮夜白走出半步,矮身行礼,“回表小姐,夜白幸得昭明皇后赏识,赐我良使之位。若说品级,夜白不才,侥幸得封从七品。”
刘五娘脸都白了,她虽是侯门之女,但嫁人前却是没什么品级的,她没想到容思勰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侍女居然是从七品的女官,白身冒犯七品女官,确实要论罪处理。刘五娘心生后悔,她刚才就是随意指了个人,谁知道正好指到一个女官。
刘五娘虽然知道容思勰肯定不敢真得追究她的过错,但此时这么多人看着,刘五娘也实在拉不下脸示弱。这样想着,刘五娘就在心里埋怨起容思勰来,容思勰故意让七品女官混在侍女里,恐怕就安着迷惑旁人、伺机找茬的念头,真是其心险恶。
见刘五娘半响还没有认错的动向,容思勰冷笑了一声,也不想和她客气了,直截了当地下逐客令“表姐,今日之事我们就不追究了,但是还请表姐记清了,宸王府书房乃是重地,外人不可进入,下次表姐不要走错了才好。银珠,送表姐出去。”
容思勰身后的银珠二话不说便向刘五娘走来。刘五娘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冒犯自己,尖声叫道“放肆我是老王妃的亲侄孙女,王府的贵客,你一个贱婢也敢对我无礼”
银珠可不是跨院里投鼠忌器的下人,她是王妃派到郡主身边的侍女,只听郡主的号令,才不管这样做伤不伤老王妃的面子。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