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室友压低了声音。
没一会儿,一道窄小小木门就被推开,出来个提着灯笼老伯,他锐利目光一扫两人,嘴里嘀咕着“一到旬假就这样。”
“刘伯,给你带了只烧鸡。”室友摸出个油纸包,一股烧鸡香味就飘出来。刘伯表情和蔼了一些,伸手接过烧鸡,正要说什么,突然飘来一股恶臭。
顺着气味来源处看,只见小巷里出现一个推着板车人,车上放着几个大木桶,在清冷月光下艰难行走着。
“晦气,是夜香郎。”
夜香郎就是半夜来倒马桶人,因为工作后沾染气味,并且气味甚大,所以被人看不起,是这个城市里身份较低人。
室友即便醉酒状态都要捏着鼻子避让,可见这个气味浓烈。安以农也退到门里,他准备回去好好洗个澡,去去身上酒味。
“陈二,你小心点搬,别倒出来。留了味,我就找别人倒。”身后传来门口老伯捏着鼻子怪声。
陈二安以农下意识回头。
小灯笼照着那个男人,但是隔了这么远,看不清他样子。
“放心吧刘哥,我会很小心。”倒夜香男人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以农,怎么还不走”前头室友喊他。
“哦。”安以农暂时放下心里头疑惑,顺着小路往寝室走。
第二日他还是想着这件事,他觉得那个男人就是凑巧叫了陈二,姓陈那么多,谁都能叫陈二。
辗转一夜,第三日他还是去问了守门老伯。
“陈二啊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外乡人,有个赌棍儿子,整日游手好闲,前段日子才被人打断腿。不过他工作倒还仔细。怎么,是这个人有什么不妥”
“哦,没什么。”安以农摇摇头。
“宿主,你怀疑他们是原主父亲和表兄”系统冒出来。
“只是想确认一下。”
又过九日,这个月第二次旬休,本地学子都家去了,外地学子也出门走走散心。安以农一早就出了门,他按着问过来地址,一路朝北。
京城大致可以分四个区,东边是王侯高官住宅区,西边则住着豪商,南边是普通老百姓,北边是贫困区。
陈二就租住在北边,那边房租低廉,三教九流最多。
安以农特意在脸上粘了胡子,然后走入北边人员最混杂区域。
一跨入北区,就好像跨入了另一个新京城,整洁街道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早就碎裂看不出原样路面,路面还流着污水。
此外,街道两边少有商铺,都是一间间破旧窄小房子,鱼鳞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街上人也比外面多很多,身上衣服打着补丁,不过脸上倒是带着笑,可见对未来还是充满了期待。
“小孩,问你个事。”安以农拦住几个在路上跑孩子,他拿出一包麦芽糖,“倒夜香陈二是哪家”
“您顺着这条路走,第三个巷子右拐,第二家就是。您找他家倒夜香么可得小心些,我娘说他儿子不学好,招惹了恶人。”几个孩子在麦芽糖诱惑下七嘴八舌就把地点说了,还吐出一些八卦。
安以农谢过他们之后就去了陈二家。
他看到一个有些破旧三合院,院子里晒着衣服和一些干粮,三面都住着人家。
“你找谁”一个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妇人问。妇人旁边放了很多盆衣服,都是青灰色系,看起来她是帮人洗衣服。
安以农环视一周,忽然在西厢房门外看到一个躺在躺椅上青年,胡子拉碴,皮肤蜡黄,椅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