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将疑,低头摸出枕头下的纸包,里面的食物一个都没少,牛肉依旧散发诱人的香气。
“还在。”安以农安心地呼出一口气,他担心有老鼠嗅着味道过来。
早起熬了一碗杂粮粥,他拿出放了一夜已经冰凉的牛排和蔬菜,都撕成一小片一小片,丢进滚烫的杂粮粥里。等过了几分钟,粥的温度降下来,牛肉和蔬菜也变得温热,那就可以吃了。
牛肉的饱腹感是粥水无法媲美的,再加上昨日睡得安稳,安以农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早餐后他继续倒腾葛根粉。
接下来的步骤就很简单了,上层的水分要倒进水桶,下层的粉放着晒干。静置后的水不会扔掉,留着继续烧饭。
“成了”葛根粉出来的时候,他比自己的歌上了歌曲榜还高兴,当下就泡了一碗庆贺。
葛根粉泡好之后是浅褐色透明胶状液体,有点儿像藕粉,并且吃起来也有一丝甘甜。安以农喝了一碗又一碗。
虽然窗外的世界不像是玛丽的农场那么美丽,但依旧让他感觉到安心和宁静。
“咚咚咚。”突然的锣鼓声把他吓一跳,出来才发现是村长,敲着锣鼓挨家挨户走。
是因为蝗灾的事儿吗
果然是因为蝗灾的事儿,村长把这件事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说是以前的经验,大旱之后有大灾。而且大家若是细看,也会发现最近地里多了很多蚱蜢,蚱蜢变黄了就是飞蝗。
村里人将信将疑。
“可是,麦子正是成熟的时候,一天一个样,现在割一年功夫就白费了。”
“可不是嘛,这时候正鼓麦粒呢,怎么能割”
村里人饿得两眼发昏都舍不得割麦子,还不就为了每天能多长两斤现在就让他们割,那不是割麦子,那是割他们的肉。
村民的心理,村长都懂,他自己就是庄稼汉,把庄稼看得和自家娃娃一样,哪能不懂这个心情可是啊,天灾这东西,哪儿会等人
“情况我已经说了,要怎么做你们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多的我也不说了,总归后果都是自己担着。”
村长背着手走了,村民眉头打成结,却没有任何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
之后村长家果然割了家里一半的麦田,家里人虽然有异议,可是村长这样决定,他们也就这样执行。
安以农家里也是一样,原主家两亩薄田,他收割了一亩,之后一称麦子重七十斤,晒干还要减很多,而且里面麦粒并不大。
如他两家的并不多,很多村民难以下定决心。再说蝗虫什么时候来也没有准数,就想再拖一拖。结果就是一拖再拖,没有下文。
面对这种情况,安以农也没有任何办法。就像村长说的,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一概结果自己担。
后头安以农还去了葫芦潭好几趟,又挖了不少葛根,甚至还发现了两根很粗的山药,山药切片晒干了,能保存很久。
找葛根,磨葛根,他忙活好几日,终于倒腾出了足足十五斤的葛根粉,它们都被小心藏到一个罐子里。
这时,蝗灾来了。
黑压压一片的蝗虫如乌云飞来,它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声音嘈杂,远远看过去,蝗虫集结成的乌云像是挥舞虫翅的巨大怪物。
飞蝗很快降落在这偏僻山村,它们看见什么都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眼看着就要成熟的稻子就这样喂了虫子,村里人一下就崩溃了。
“快快快抢收”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能走动的,都去了地里抢收粮食。安以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