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随着年纪渐长,开始操心起他的婚事。
三十出头功成名就的男的人,这其实并不算什么的,只是徐家子嗣淡薄,又瞧着他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家里甚至有种错觉,只觉得怕是这未来几年也难得定下来吧,便开始有些心急了。
徐家是知道有石青这个女孩儿的。
徐少邱并未刻意瞒着。
不过三十来岁的人,在外头有女人也算正常,他以往时常也传出些个花边新闻之类的,当时并没有太过于在意,直至,忽然间要取消与顾家的订婚了,这才开始慢慢的正视了起来。
女方家世简单,无父无母,自幼乃是由着舅舅养大的。
不过,倒也算优秀,考上了名校,与儿子乃是出自一所学府不说,教师的职业性质本身也算高尚。
最主要的便是女孩子无论是家世还是自身作风,皆是干净得很,无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
最最主要的怕是那徐少邱强硬的态度,及肚子里怀上的那一个了吧。
还从未瞧见过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那般颓废伤身,是在石青消失了的那七日里,徐少邱几乎是发了疯似的满世界在找她,这才知道,原来已是到了这样的程度了。
后来便又得知有了孩子呢。
徐家与母系唐家,自然无一人反对。
反倒是觉得有些惊喜。
是以,石青见长辈一事竟无比的顺利。
许是又加上她自来性子柔和乖巧,深得长辈们的喜爱,所以,一路走得算是无比的顺畅。
石青躺在病床上,想来近来的近况,只觉得像是做梦似的,又伸手抚摸着肚子,想着只要将孩子这一劫度过了,便是彻彻底底的安心了。
徐少邱公司这段时间恰好好像挺忙的,他全都给推了,每日待在这里陪着她。
他公司的秘书戴茜每晚会抱着一大叠文件过来,请他批示。
好在病房是领导房,环境极好,像是个公寓似的,房间与厅是隔开的,他每晚在隔壁忙完了公务,便会过来陪着她说会话儿。
起先还不觉得,越是到了将要进入手术室时,她便越发的有些紧张了。
不由想起了昨日赵然过来看她时说的那些话,她便拉着徐少邱的手指头捏着,把玩着。
嘴里漫不经心地说着“要不我还是全麻吧,听说局部麻尚且能够听到手术刀滑破肚皮发出的清脆声音,想想都觉得瘆人”
顿了顿,便又小声的道着“赵然说,听宏医生讲的,缝合伤口时要缝八层,我我有些害怕”
她说这话时,只觉得他的身子一僵,手指头在她的手心一抖。
随即,只伸着手紧紧地将她的手一把给握住了。
面上一时变得无比的凝重。
只许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只凑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朝着她低声的道着“我进去陪你”
声音很低。
带着些难言的情绪。
石青见状,便又有些内疚,她不该令他担心的。
她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徐少邱其实比她还要紧张。
他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不爱说话。
她从进医院开始,他便有些不安,已经好几夜没有睡好了。
她偶尔夜里起来上洗手间,便发觉他睁着眼,一直睡不着,起先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