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身份,人家是正经亲王妃, 她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论道理,吴四娘先拿襄王妃的名声说事,襄王妃抽她一巴掌是脾气大了些,但也占足了道理, 而且吴四娘不过白身,连个诰命也没有, 打了都白打。
吴太子妃气恨地砸了一整套茶盏, 过了几天,等到太子回了东宫,她逮着机会便向太子嘤嘤哭诉起来。
太子皱眉道“我让你俭朴低调行事, 是为了迎合父皇心思,在朝中也能落下个好名声, 你没事去招惹顾夫人和襄王妃做什么真个不知所谓”
他怒声道“如今母后不在宫里,襄王正得父皇宠爱, 襄王妃也入卫贵妃的眼, 他们夫妻俩正是得意的时候,你偏没眼色地这时候去招惹不打你们的脸打谁的脸”
他实在受够了吴太子妃这般脑子, 心里浮现一朵解语花的容貌,他心头一漾, 撂下嘤嘤抽泣的太子妃出了东宫。
他带着心腹下人, 七拐八拐地出城进了一处私宅。
道观里头, 赵梵正在手捧一卷道经细读,见到太子过来,放下手里的书本,略有讶异地道“殿下”
太子思慕赵梵多年,前些日子被皇上压着一直不敢亲近,最近景仁帝要忙的事儿不少,他便寻了空来见了几回心头白月光,这些年赵梵性子虽大有变化,不似当年一般天真活泼,却更加体察人心,太子常和她倾吐心中烦闷,赵梵便如解语花一般柔声安慰劝解,还能给他出上不少主意,让太子对她的倾慕之情不减反增。
太子现在简直离不得她了,今儿他又有些心绪不宁,便紧着来寻赵梵说话。
赵梵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深谙男人的劣根性,太子见她几回,她也没让太子亲近几分,两人只是下下棋说说话,每回她略摆出个端庄样来,太子就挺吃欲擒故纵这一套,越发把她奉为珍宝,不肯轻易亵渎。
她不等太子开口,便含笑命人摆上棋盘“正巧我近日新看了几本棋谱,殿下若有兴致,不妨陪我手谈几局”
太子怎会说不他撩起衣摆,在赵梵身边落座,拈起一枚白玉棋子,笑“宫里的事儿吵嚷的我头疼,还是在你这儿能松快些。”
赵梵温声问“殿下是国之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说这般丧气话”
太子并不瞒她,叹了声“自打母后被逐出宫,卫淑妃又升了贵妃,孤便百般不如意,平常出三分力气就能完成的事儿,而今出八分也不见得能做好,就算做好了父皇也不见得待见,古这才知道宫里有母后帮衬,是何等重要。”
赵梵抿唇一笑“瞧您说的,哪怕皇后去给皇上祈福,您也不至于没了人手,那曹家五姑娘不是挺得圣上宠爱她又有了身孕,自然只有更得看重的。”
太子皱了皱眉“曹五旁的倒好,只是父皇多年不选秀,孤便把她充作乐坊女官送入宫内,这身份实在太低,能说话的地方也有限。”
他面色一沉“她有身孕之后,父皇本是想按照规矩晋她位份,但却被卫贵妃给拦住了,说她晋升会引得襄王不快。真是可笑,父皇如今不过六个儿子,子嗣之事何其重要为他一个襄王连龙嗣都不顾了吗父皇真是昏了头了,竟这般宠幸那个隋帝之子,难道就因为他是熹明皇后之子”
他敢算计裴青临,也是觉着自己这个亲儿子怎么都该比隋帝的儿子更重,只是没想到景仁帝竟这般器重于他。
赵梵心念微转,不疾不徐地道“依我看,倒也不全是熹明皇后的缘故。”她微微一笑“卫贵妃一向和襄王交好,她在皇上面前也能说得上话,有这么个人在宫里,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