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迟张了张嘴“你好矫情。”她,她当时真么想那么多。
裴青临笑了下“就让我把这事儿查清楚吧。”
他看她还有话要说的模样,想了想,又补了句“再说书信上写了不少关于我的筹谋计划,若是落入他人之手,被有心人散步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实情,不过他略微夸大了几分。
沈语迟这才不说什么,她心里虽然对他抛下自己假死遁走的事一直有个疙瘩,但她已经决定试着接受裴青临,当然不会再纠结于过去的事儿,但裴青临这般看重,让她多少有些动容,咕哝了几句,被他轻拍着背,在宽大的马车上睡了过去。
她入梦一向快,裴青临拍了一会儿,就听见她发出几声梦呓“先生,你真好”
裴青临不觉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脸“我哪里好”
沈语迟半梦半醒,居然还答上来了“你做的烤鱼特好吃,绣的花也好看。我就喜欢你这种贤妻良母。”
裴青临“”
跟裴青临和沈语迟这些日子的浓情蜜意相比,沈南念作为阶下囚,过的可谓是度日如年。
当初太子要对北蛮王下手,他立时就意识到不对,当即劝了几句,不料太子颇为刚愎自用,压根不听他劝阻,一意孤行,他的官阶在出使北蛮的队伍里连中上都不算,说话也没多少分量,劝了几回太子就把他打发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结果北蛮王一病,北蛮果然大乱,战事四起,沈南念对太子也没多少忠心,反正太子身边自有人护卫,他能劝的都劝了,罪责也不在他身上,所以带着几个心腹便要逃跑,哪里想半路遇上了和太子一行走散的沈霓君。
太子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对他这等上位者而言,女人不过是后宅用来调剂点缀的物事,他对沈霓君再如何宠爱,情分也有限,更何况沈霓君的身份是侧妃,是妃妾,她就是丢了他也没顾得上找。沈南念却不似太子一般凉薄,当即救下这位堂姐,多般照料,便带着她一路往山东跑。
结果才跑到越城,北蛮叛军就攻下了这里,他和沈霓君也被叛军抓获,暂时关押在了越城。后来山东驻兵和北蛮叛军同时把守越城,可他和沈霓君都不算什么要紧人物,山东驻兵也没想着把他救回来,毕竟现在朝里的心思都放在太子和战事上了。但他好歹也抓住了机会,送信到江渥丹手里,这才给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
但如今他看了眼脸色苍白,昏昏欲睡的沈霓君,轻轻推了她一下“二姊,快到用饭的时候了,起来吃饭吧。”两人虽然是嫡亲的堂姐弟,也是讲究男女大防的,只是现在顾不上那么许多,他想法儿贿赂了负责关押的叛军将领,这才能和沈霓君关在一处,方便她照料。
两人现在被关在北蛮叛军临时扎的营帐里,到底是关押犯人用的地方,条件有多恶劣可想而知。沈霓君很快发起低烧,这些日子一直病恹恹的。
她捂着额头醒来,看见沈南念便叹气“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你这会儿只怕早就跑回邺朝了。”她指节按着眉心“我方才睡着的时候就想着,若是现在能病死就好了,也省的给再当累赘。”
沈南念正色道“二姊莫要说这话,当初家里落魄的时候,没少靠你襄助,难道你富贵时我们就上赶着结交谄媚,你落难时我们就弃之不顾你说这话,就是瞧轻了我。”
沈霓君到底不是寻常妇人,也不再多说那些废话,自己静静坐了会儿,只盼着快点好起来。
营帐的帘子被一把掀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