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能动手就不会动嘴浪费时间的,为什么不直接下手, 却要问她那两句话呢他当时或许是顾忌着她,或许是被她的话劝动了,最后到底是没有付诸行动。她难道能因为那两句话,就把人交出去
倘换了别人, 沈语迟必得照实说了,但裴青临 她犹豫了下, 抿唇道“侧妃您误会了,我实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她下意识地挪了挪脚步, 似乎要把裴青临挡在身后护着。她沉声道“我们先生不懂水,他旱鸭子似的,我怕一入水把他也搭进去, 所以才只让他站在岸边帮忙。”
裴青临进屋之后, 眼底一直带着隐隐鄙夷, 直到沈语迟开口,他才稍有动容, 不由侧头看向她。
这解释合情合理, 沈侧妃本来也没有特别怀疑裴青临有什么问题, 不过是为着小心,这才叫人来问一下罢了。
常福愣了下,尖声道“可奴婢分明看见他伸手去推了,而且他当时眼露寒光,明显是不怀好意”
常福是乱了阵脚,说的话极有主观性,很好辩驳,裴青临可疑的地方无非就是没有主动救人,现在这点已经说清了。沈语迟厌恶地看他一眼 “公公当时离那条溪有多远”
旁边一个护卫答道“我们当时离溪边大约四五丈的距离。”
沈语迟不悦道“我离侧妃不过一尺,离先生不过两尺,我怎么就没瞧见他伸手推人更别说什么目露寒光简直无稽之谈再说我家先生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没事去谋害沈侧妃干什么,荒唐”
她冷哼了声“要是像你这样,想攀咬谁就攀咬谁,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贼眉鼠眼心术不正呢”
常福张了张嘴,艰难地道“侧妃娘娘是太子妃嫔,千金之躯,谁见她落难,都该搭把手救助,这裴先生却没有出手救人,这本就是罪过”
跟这样胡搅蛮缠的小人说话,十分容易被他们的奇葩思路给绕进去。
沈语迟根本没接这话,她理了理思绪,现在的想把裴青临摘了,就得把话题绕开,她转向沈霓君“侧妃,咱们现在不该纠缠这些有的没的,您有没有想过,宫中的马匹都是驯化精良的,便是往它们眼前扔爆竹它们都未必会失控,怎么偏偏您的坐骑就失控了呢这事儿不对头啊”
她就站在裴青临身前,他一垂眸,就能瞧见她细腻柔嫩的脖颈,他瞧的有些失神,脸上似乎有着异样的光彩。
常福眼神变了变,强自镇定了没说些什么。
沈霓君听她这般说,思路自然而然跟着走了,蹙眉“你是说”
沈语迟立即道“这事儿很不对头,而且这时机也忒巧了,怎么就刚好在您离开侍卫几步,去追那梅花鹿的时候出了事倘不查清楚了,以后再出类似的事儿可怎么办这回是您有运道,也是我有运道,咱们才能化险为夷,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霓君知道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那马儿能受惊还伤着了她,想必不是巧合,她身边怕是出了内鬼。
她很不愿意怀疑这些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但她也不能自欺欺人。沈霓君思忖片刻,正要吩咐,外面突然有人禀告“娘娘,太子詹事求见。”
太子詹事是东宫属官,和东宫宫里的妃嫔来往不多,沈霓君愣了下“快请进来。”
太子詹事进来之后先行了个礼,言简意赅地说了现下情况“侧妃娘娘,如今山道被毁,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