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下,又指了指自己画的“不过每个饕鬄纹也有不同,这一只,只有宗室权爵人家才能用,具体点区分,那就是二等伯以上品阶的才能用这等纹样。”
很好,永宁这下不光帮她确定了裴青临真的跟隋帝那一朝有些干系,还帮她把范围缩小了。不过隋帝在位时,二等伯以上的权贵人物也不算少,难道她还能挨个排查
她心里胡思乱想着,嘴上却道“你记错了,我当时画的不是这只。”
永宁也愣了下“我记错了吗”
沈语迟还得为裴青临遮掩,笃定道“是啊,你就别想这个了,我随手画的。”
永宁也是瞧见了,才给她说一耳朵,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听她这么说就哦了声。这时候有个侍女匆匆过来,低声对她道“郡主,王妃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永宁起身跟着侍女走了。
她一走沈语迟就胡思乱想起来,突然脑子邪光一闪,想着裴青临对穿女装也没有很排斥的样子,反而相当忌讳别人碰他的奖j杯b,他又经常一副不咸不淡的厌世脸。
综合以上,难道,难道他是隋帝宫里的太监瞧那个气度,没准还是太监头子啥的。
沈语迟都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了,她不由仔细回味了一下那天的手感,由于她刚一摸上,手就被裴青临拿开了,也实在回味不出个什么,隐约碰到一处凸起的轮廓,可问题是太监也有没割干净的啊哎呦,先生太惨啦,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她脑补了一出先生进宫割蛋记,险没脑补出两行泪来。
就在她想的动情的时候,坐着的椅子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幸亏她运动神经发达,双手在桌上猛地一撑,终于保持住了平衡,没一头栽到地上去。
背后又传来几声窃笑,任谁被狠狠推了一下又被人嘲笑,心情都不会太好。
沈语迟脸色不佳地转过头去,见是一个打扮华美的紫裙少女站在她背后,就维持着推她的姿势,竟连掩饰也无。她旁边还站着几个女孩,看着沈语迟两手撑桌的狼狈样,捂嘴窃笑。
沈语迟脸色一沉,她依稀记得这紫裙少女好像是吴家三房的嫡女,名叫什么吴令月,最会在太子妃跟前讨好奉承的。
吴令月见她看过来,目光不但不躲闪,反而将下巴扬的更高,挑衅地看着她“哟,不好意思,没瞧见你坐在这儿。”
在沈语迟心里,已将吴家上下归为不可理喻之人,她也懒得分析她这番用意,沉声道“道歉。”
吴令月拔下头上一只赤金簪扔给她“喏,不留神撞了你,这是赏你的。”
一般主子若是误打误罚了奴才,都会这么赏点东西道歉,可见其中的羞辱意味。
沈语迟倒是没那么强的阶级意识,不过也给吴令月这番猖狂姿态弄的沉下脸,她站起来就要给吴令月好看,水榭外突然传来一把端华清冽的女声“你们在闹什么”
屋里的几个女孩一怔,齐齐转过头。
沈霓君身穿妃色对襟琵琶袖长褂,底下的素白褶裙露出尺许,斜斜绣着一只芍药,在春日煦阳里颇是妩媚动人。她乌鸦的长发挽成凌虚髻,步摇上的三缕赤金流苏垂下,映的面颊更为莹白。
虽然多年不见,但沈语迟一瞧就确定了,这必是沈侧妃无疑。
沈霓君虽有些诧异沈语迟为何要戴个面具,不过瞧她被刁难,还是当即发作了。